“你看,我不过是疑惑问了一句,你就这么大反应,任小姐说话那么难听,我打她难道不应该吗?”
于善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邵大夫心里明白,肯定是任珂和于燕说话太过分,才惹得苏锦汐忍不住动手。她说道:“任珂,于燕,你给苏锦汐道歉。”
任珂更加气愤,自己挨了一巴掌,还要给对方道歉。可看到邵大夫严肃的眼神,又不敢违抗,只能低头说:“对不起!”
邵大夫又看向于燕,于燕也赶忙道歉。
邵大夫这才看向苏锦汐,说道:“我不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也不清楚任珂说了什么,但你动手打人确实有些急躁了。做大夫最忌讳的就是性情急躁。”
苏锦汐点头道:“多谢邵大夫教诲。您放心,我平时向来心平气和,可要是有人招惹我,这脾气,想收都收不住。”
邵大夫愣了一下,这还真是个不吃亏的性子。
不过,不吃亏也好!
要是自己当年有苏锦汐这样的性格,何至于……想到这儿,她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经此一事,大家都知道苏锦汐不好惹,原本就和她有些疏远,现在更是刻意拉开距离。苏锦汐倒也不在意。
韩亦巧见大家都孤立苏锦汐,还在背后用嫌弃的语气议论她,心中十分得意。她想着,要是大家能把这股怒气都发泄到苏锦汐身上就好了,说不定都不用自己动手。
韩亦巧一边采药,一边留意众人的表情。
很快,她发现侯萱儿时不时看向苏锦汐那边,眼神中带着羞涩。
她顺着侯萱儿的目光看去,发现她看的并非苏锦汐,而是慕凌铄。
韩亦巧心中顿时明白,以慕凌铄的相貌,在场的女子大多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但侯萱儿的目光格外明显。
侯萱儿是县城最大医馆掌柜的小女儿,不仅懂医术,在这批学员中身份也算最高,自带几分傲气。
要是能怂恿她去挑衅苏锦汐,说不定就不用自己出手了。可侯萱儿自恃来自县城,只跟镇上的两个女子交谈,对她们这些乡下女子根本不屑一顾。想让她出手对付苏锦汐,暂时有些困难,看来只能等待时机。
韩亦巧正拔着草,突然发现一大株薄荷,想到不久前她看到的一个身影,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将薄荷采下,放到背篓最底层。
邵大夫本以为这个山坡会有不少特别的草药,毕竟他之前没来过,结果发现都是常见的那些,没什么特别的。但现在若去其他山头,又耽误时间,便和猎户商量后,决定继续往山里走。
第三天一早,众人拔营收拾帐篷,这才发现苏锦汐的帐篷里竟然还有张小床。
本就嫉妒苏锦汐的侯萱儿这下彻底怒了:“苏锦汐,你这是来考核还是来游玩的?我们都睡地上,你居然连自家床都背来了,怎么不把家都搬来?这还叫考核吗?”
“就是,大家都是来考核的,就你还带着家属,一会儿鱼汤,一会儿烤肉,我看更像是你们夫妻来野游的。”
慕凌铄见这些人满脸不悦地看向媳妇,正要出面,却见苏锦汐已经笑眯眯地开口:“请问两位,邵大夫有说不让家属陪同吗?”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这不就得了,既然我夫君能来,那自然是邵大夫同意的。况且我夫君又没帮我采药,只是照顾我的日常生活,这好像跟大家没什么关系吧。
你们要是嫉妒,也可以让家人陪同,让家人给你们做烤鸭、做床啊。作为未来的大夫,起码要有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品格,而不是总盯着别人,处处记恨。”
侯萱儿见邵大夫看过来,脸色有些难看,不悦地说:“谁记恨你了,你一个泥腿子,有什么好记恨的?”
“那就最好,大家都是来考核的,把心思多用在采药和学习上,别总在这些小道消息上浪费精力。”苏锦汐冷冷说完,拉着慕凌铄道,“夫君,咱们走吧。”
这两天,邵大夫在采药过程中,时刻留意着学员们的情况。毕竟身处野外,又是她把大家带上山的,自然要保证他们的安全。留意过程中,难免听到一些他们的对话。
她知道这两天大家谈论最多的就是苏锦汐,一会儿嫌弃苏锦汐已婚的身份,一会儿又说苏锦汐矫情,什么事都让男人帮忙。现在看到苏锦汐带了张小床,就把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邵大夫觉得就这点小心思,实在不太适合做大夫。她忍不住提点道:“你们是来考核的,我只看重你们采的药能否让我满意,考核的问题是否记得清楚。至于其他的,有能力就自己做,没能力就忍着。
学医注重品性,今天这件事,你们六个的考核同时扣一分。再有下次,直接取消考核资格。”邵大夫说完,拉着女儿转身离开。
韩亦巧等人相互对视,满脸愤怒。但邵大夫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强忍着,赶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