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最合适。”许殷唰地展开折扇，眼中精光闪烁，“云州城里谁不知道许二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没人会注意我上山采药。”

许怀夕还想反对，太子却已取下随身玉佩交给许殷：“若见到那位，将此物给他看。”

许殷离去后，太子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地上。

许怀夕慌忙扶住他，发现他浑身滚烫。

“必须暂时压制毒性！”

她迅速取出银针，却听见帐外亲卫急报：“节度使崔大人求见！”

崔弘带着一队亲兵大步走入，看到太子病容先是一愣，随即拱手：“殿下，刚收到八百里加急，宁王代陛下巡边，已到潼关！”

许怀夕手中银针差点落地。潼关距云州不过三日路程，二皇子此时前来，分明是要趁太子病重之机

“崔大人。”太子强撑威仪，嘴角却又溢出一丝鲜血，“你我都清楚二皇兄为何而来。现在，是做选择的时刻了。”

崔弘额头渗出冷汗。

站队太子意味着与宁王为敌，但若继续依附宁王，太子手中又握着他的把柄

“下官自然是忠于陛下。”

他偷瞄太子神色，“只是宁王手持虎符”

“虎符？”

太子冷笑，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兵符拍在案上。

不是寻常虎符，而是一枚刻着龙云的奇特令符。

崔弘瞪大眼睛：“这这是”

“北境雪莲的调兵符。”

太子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崔大人现在明白父皇真正属意谁了？”

许怀夕心头剧震。

原来皇帝早将最精锐的秘密部队交给太子，这是连宁王都不知道的底牌！

崔弘扑通跪地：“下官愿效犬马之劳！”

“很好。”太子拭去唇边血迹，“第一，封锁宁王将至的消息；第二，准备迎战南诏联军。”

待崔弘退下，太子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榻上。

许怀夕急忙施针，却听他气若游丝地问：“许明昭若我非太子你可还会帮我”

银针停在半空。

许怀夕看着这个平日威严的储君此刻脆弱如孩童，心头莫名一软：“殿下永远是我的主帅。”

这不是回答的回答让太子轻笑出声，随即陷入昏迷。

夜幕降临时，许殷终于带回一个苗人装束的少女。

少女揭开面纱，竟是许云昭！

“云姐儿？你怎么”许怀夕大惊。

小女孩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瓶：“栀子哥哥说，这个能救殿下。”

她天真地补充，“他说殿下是故人，一定要救。”

许怀夕来不及细想，立即取药为太子服下。

药效奇快，太子呼吸渐稳，脸上也有了血色。

“他还让我带句话。”

许云昭歪着头回忆，“他让大家好好活着。”

许云昭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她也想不通是为什么，索性就不想了。

帐外突然传来号角声。

亲卫慌张来报：“南诏联军开始攻城了！”

太子猛地坐起，毒性竟似已去大半：“传令雪莲部队，按计划行动！”

许怀夕拔剑出鞘，却被太子拦住：“你的任务是保护云姐儿和这本账册。”

他将那本记录军饷异常的账册交给她，“这关乎许家清白。”

“可城防”

“有我在。”

太子披甲执剑，一扫病容，眼中锋芒毕露。

城外的喊杀声渐近。

太子大步走向帐外，玄甲在火光中凛冽如刀。

许怀夕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为何父亲常说“真龙必有风云相随”。

许怀夕握紧剑柄，望向远处火光冲天的城墙。

这一夜，云州的天，怕是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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