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蓝玉快步追了出来,他笑的要多高兴就有多高兴,嘴上说个不停:
“黄子澄那个混账东西,平日里拿着鸡毛当令箭,这回总算是遭报应了!实在是太解气了!
不过话说回来,想逼他去履行承诺挺难的,想都知道他肯定会赖账,所以李先生真是神了啊,不仅是轻而易举就指点我这个榆木脑袋,把十万两的白银收齐,顺便还把黄子澄算计的死死的!
李先生肯定是知道黄子澄会忍不住抗议,然后陛下就会生气,拿赌约说事,最后什么都不做,就间接利用陛下,让黄子澄不得不兑现承诺!
在此之前,蓝某哪能想到连这种事情都在李先生的算计之中呢?李先生之智古今无双!蓝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从今日起,蓝某唯李先生马首是瞻!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和蓝某说!蓝某定当鼎力相助!”
他说着说着,李暄的脸就黑了。
我日你大坝!
说到底,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在李暄看来,蓝玉这不是在夸奖他。
分明就是坏了他的好事之后。
骑在他的头上阴阳怪气!
可最让李暄难受的是……
他愣是找不到半点去骂蓝玉的理由。
有气也没理由发泄。
“真是见鬼了!”
李暄是想破头都不明白。
蓝玉到底从自己那番话里悟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能把这难如登天的差事超额完成……
此时,徐辉祖也追了上来,他满脸笑容地抱拳道:“恭喜李御史高升!一个月时间不到,就从七品给中事晋升到了四品右佥都御史,这速度纵观古史,也难寻出第二人!李御史千古无双,真乃神人也!徐某佩服,佩服!李御史,今日何不移步寒舍,共进晚宴?”
李暄听着听着就破防了:
“恭喜我高升?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这是哪门子好事?”
接着就郁闷地快步离开。
徐辉祖和蓝玉面面相觑,皆是一脸不解。
“李先生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蓝玉问道,“难不成,他只想做个清闲的小官,根本就无心权势?之前和我说的那番话,其实也没什么深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徐辉祖斩钉截铁地说:“李御史为了家国大事数次死谏!怎么可能如此胸无大志?”
“贤侄所言甚是,是蓝某失言!”蓝玉好奇地问:“不知贤侄有何高见?”
徐辉祖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说道:
“依在下之见,李御史表面上故意疏远我们,是在为了我们好!”
“哦,此话何解?”蓝玉问道。
徐辉祖一脸认真地说:“李御史素来宅心仁厚,定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得罪了太多人,难有好下场,所以不想表现的和我们太亲近,如此,将来他出事了,便不会连累我们。”
“!!!”
蓝玉闻言大惊失色,当场自责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原来如此啊!我刚刚非但没领会李先生的好意,还说李先生胸无大志,我不识好人心,那般去诋毁他,真是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