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维齐望着苏漾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早有防备,提前安排人把两人抓起来,放在仓库后面了。
苏漾在庄园外围仔细搜寻,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然而,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四周寂静得可怕,始终不见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她的眼神逐渐黯淡,失落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但很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情绪,强装镇定,迈着看似随意的步伐,缓缓朝着庄园内走去。
她踩着虚浮的步子回到家,脑袋里像是缠满乱麻。
零星的画面不断闪现——男人温柔的眉眼、印着烫金字体的结婚证、还有婴儿接连不断的啼哭声……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最终还是问出那个盘旋已久的疑问:“我结过婚、生过孩子吗?”
诺维齐的心猛地悬到嗓子眼,指尖在袖中微微发颤。
他强装镇定地笑道:“当然没有,生孩子一定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你看你这身体,分明就不是生过孩子的样子……”
苏漾皱着眉,将衣角一侧微微掀开,肚子上的皮肤光滑白嫩,如同剥了壳的鸡蛋,根本没有丝毫生育过的痕迹。
诺维齐瞥见苏漾的动作,悬着的心稳了稳,多亏他早就让医生完美地处理好了苏漾肚子上的伤疤。
苏漾表面上点点头,心底却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不安。
某种直觉在血液里翻涌,仿佛有个声音在轻声呢喃着,她不属于这里……
与此同时,庄园深处的仓库内,陆逸尘和欧阳迟野被麻绳捆在斑驳的木凳上。
陆逸尘俊脸阴沉如墨,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他堂堂陆氏集团总裁原本蹲在庄园外面已经很没面子了,如今又被人抓了进来。
偏偏欧阳迟野还在傻呵呵地咧嘴笑,全然不知大祸临头。
“你看,这不进来了吗?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嫂子了!”
陆逸尘冰冷的目光如淬毒的箭矢,猛然射向欧阳迟野的身上,声音冷得能结出霜花:“那你的办法还挺有用啊……”
欧阳迟野顿时骄傲极了,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那是当然,小爷我的脑子……”
兴许是察觉到陆逸尘的目,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后背渗出些许冷汗。
他僵硬地转头,正对上陆逸尘黑得能滴墨的脸色。
欧阳迟野咽了咽口水,再次开口将话圆了回来:“我的脑子真烂!怎么能想出这种馊主意!简直是蠢到家了!”
陆逸尘别开脸不再理会,望着锈迹斑斑的铁窗,心底翻涌着焦虑。
麻绳深深勒进手腕,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究竟要在这暗无天日的仓库里待多久?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心心念念的苏漾?
——
夜幕如墨,银纱般的月光倾泻而下,将卧室浸在清冷的辉光里。
苏漾辗转反侧,思绪像被搅碎的蛛网,越是挣扎,缠得越紧。
她缓缓坐起身,望着窗外那轮残月,眼中翻涌着迷茫与痛楚。
脑海中男人的脸愈发清晰,但他究竟是谁?
她抱膝坐在床上,试图将零散的片段拼凑完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月光为她苍白的脸颊镀上一层银边,静谧的房间里,唯有她急促的呼吸声,诉说着内心的不安与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