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兰奇站在阿卡姆疯人院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门前，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白色斗篷样式的魔术礼装——这是眼前这个警察借给他的高级货，据说连最精密的监控设备都无法捕捉到穿着者的身影。但这并不能减轻他内心的不安。

“这太疯狂了。”他在心中纠结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

虽然比这更疯狂的事情他也做过，但是潜入精神病院这种事，对于他一个前医生来说，是一种刺激的体验。

他，史蒂芬·斯特兰奇医生，曾经最杰出的神经外科医生，现在的至尊法师，居然在干着违法乱纪的勾当。

马修拿着警官证给阿卡姆疯人院的工作人员看，在经过了一番核对之后，顺利地进入了实验室。

[就是这里了。]马修的声音直接在斯特兰奇的灵魂深处响起，[真是麻烦你了。]

斯特兰奇也没有拖延——他刚才发信息问过王可不可以在外界使用阿戈摩托之眼，那边的意思是没问题。

毕竟王也遭不住韦恩家的金钱攻势。

他解下挂在脖子上的阿戈摩托之眼，金色的法器在他掌心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时间宝石。

“我要开始了，”他低声警告马修，“站远一点，时间回溯会产生不可预测的时空涟漪。”

马修点点头，后退几步靠在墙边，他也持有无限宝石，自然知道这东西运转起来的力量。

斯特兰奇深吸一口气，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随着他的手指划出复杂的轨迹，时间宝石的光芒越来越盛，将整个实验室染上一层诡异的绿色。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倒流的星河，开始重组过去发生的一切。

影像快速倒流——安保人员惊慌失措地后退，冰封舱突然出现，然后又消失……斯特兰奇调整着宝石的能量输出，像一位精准的外科医生般寻找着那个关键的“缺失帧”。

突然，画面定格了。

一团浓稠如实质的黑雾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实验室中央，它的边缘不断扭曲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斯特兰奇感到一阵恶寒顺着脊椎爬上来，这团黑雾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让他想起黑暗维度，但又完全不同——更加原始，更加……饥饿。

“老天……”斯特兰奇不自觉地喃喃出声。

黑雾在静止的画面中扩张，形成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开口，边缘布满锯齿状的突起，确实像一张准备吞噬猎物的血盆大口。冰封舱内，小丑惨白的面孔在绿色头发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诡异，他似乎在笑——即使在即将被未知力量吞噬的瞬间，这个疯子依然在笑。

斯特兰奇感到时间宝石在他手中发烫，一股陌生的抵抗力量从黑雾影像中传来，仿佛这团雾气不仅仅是过去的投影，而是某种能够跨越时间的存在。他的太阳穴开始抽痛，视线边缘出现黑色斑点。

“斯特兰奇？你还好吗？”马修的声音从他的灵魂深处响起，将斯特兰奇从迷失的边缘拽了回来。

斯特兰奇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他必须看清发生了什么。随着他的意志加强，时间影像向前推进了一帧——

黑雾猛地闭合，将冰封舱整个吞没。在这一瞬间，斯特兰奇感到一股混杂着黑暗、疯狂和纯粹恶意的能量冲击扑面而来。这不是单一维度的力量，而是多种负面能量的恐怖混合体：黑暗维度的吞噬欲、噩梦维度的恐惧、甚至还有一些他无法识别的古老邪恶。

“啊！”斯特兰奇痛呼一声，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时间宝石。影像瞬间消散，实验室重新回到现实中，只剩下他和马修急促的呼吸声。

斯特兰奇踉跄后退，直到撞上一台仪器才稳住身体。他的额头布满冷汗，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不是因为旧伤，而是因为刚才感受到的那股力量。

“你看到了什么？”马修快步上前，他捕捉到了斯特兰奇的异常，这种异常甚至蔓延到了灵魂层面。

用灵魂宝石的力量安抚住了斯特兰奇，马修示意他休息一会儿。

斯特兰奇深呼吸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团黑雾……不，不止是雾，更像是某种跨维度的通道。它就这么……吞掉了小丑，连人带冰封舱。”

他低头看着阿戈摩托之眼，宝石的光芒已经恢复平静，但他能感觉到其中残留的不安脉动。

“最奇怪的是这股力量的组成。”斯特兰奇继续道，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嘶哑，“它像黑暗维度，但又混杂了其他东西……更古老、更混乱的东西。”

马修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得尽快通知正义联盟的其他人。”

这不仅仅是小丑失踪的事情了，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入侵了哥谭。

“总之，我们先回了望塔。”

走流程离开后，二人找了个无人的角落。

斯特兰奇打开传送门的功夫，马修就已经把刚才的情况通过短消息告诉了布鲁斯。

“我得回一趟了望塔，看看能不能借助观测系统找到那个带走了小丑的家伙的真身。”

“好，我稍后赶到。”布鲁斯回信的速度很快。

观测室内，马修正在开启观测系统的最大功率，在无限宝石力量的加持下，观测系统的可观测范围不再局限于“生命体”这一概念。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的麻烦，马修只是用观测系统对整个宇宙进行了扫描。

斯特兰奇看着屏幕上令人眼花缭乱的内容，对这位他没听说过的术士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他打算回圣所之后问一问王，关于这位“马修·基列莱特”的事情。

随着扫描的进行，马修看到了灭霸，看到了达克赛德，看到了行星吞噬者，甚至还看到了多玛姆。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找不到斯特兰奇提到的那股黑暗力量和它的拥有者。

马修皱起了眉头——这说明，那股力量要不然就是法则级别的力量，要不然就是拥有者不在他们所在的这片宇宙。

不管哪种，都是马修不愿意看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