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心中都在怒吼,不值!很不值!
“就在我们打算故技重施时,他来了…”
王牛激动道:“他手里擎着一面旗!咱们中原的战旗!黑底,用金线绣着…一条龙!”
“就那么…直冲冲的撞进了柔然狗的大阵里。”他想不出太多的形容词,便直白道:“数不清的剑光,漫天飞舞的鲜血…”
“八百骑,硬是被一人杀光了…可他也不是神仙,我看见了…看见了!”王牛的声音带着哭腔,“衣袍上有老大的口子…还有…他左臂挨了一记重锤…骨头…骨头肯定裂了!我…我能听见!”
沈凛伸手按下即将沸腾的喧闹声!
宸国遗族所有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恐惧。
“可还没完,草原上又出现了一道黑影,像鬼!不,速度比鬼还快!”
沈承煜沉声道:“毒刀门,冯三陵,一品雷躯。”
王牛继续道:“那气势,压得我们喘不上来气,年轻人…刚打完一架,身上…还带着伤…”
当事人的描述,即便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却比任何说书先生编排的故事都要精彩。
在场所有官员,都能感受到那股深深的绝望。
殿下才二品啊!
沈凛已将北迁的江湖门派都列入了必杀名单,无论男女老幼!
“打了起来…”王牛的声音低了下去,“那…那根本不是打…是挨打!一品高手似在出气!轻飘飘一掌,年轻人…就像被攻城锤撞上,整个人飞出去,砸塌了半堵土墙!血…哇的一大口…喷出来…”
“他…他挣扎着爬起来…剑都握不稳了…可…可那眼神…我到死都忘不了!”王牛脸上有泪水滚落,“像…像烧尽的炭…最后那点火星子…亮得吓人!他又冲上去了…”
“然后…”苍老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只剩下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
王牛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抠着椅子,“他整整撑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年轻人的头发瞬间枯败,递出了一剑…最后,他站在光里笑…”
满座俱静,苍梧嘴皮子最利索的一群人,纷纷闭上了嘴巴,连哭泣都不敢太大声。
端起瓷杯的手,悬在空中颤抖,任凭酒水洒落一地。
他们还记得几年前的齐王世子,整日嘻嘻哈哈,吊儿郎当,带着一群恶仆走街串巷,擦破点皮都得嚎半天,如今…搏命,搏命,再搏命!
宫里养了那么多高手,都是吃干饭的吗?
宸国遗老同时跪下,“陛下,能将他的名字告诉我等吗?”
沈凛眼眶通红,自豪道:“朕的孙子,沈舟!”
王牛仰天狂笑道:“果然!果然!”
…
齐王世子一路狂奔回府,冲进厨房,在两位妻子鼻头上刮了一下,“为夫马上大难临头,还吃呢?”
二女同时眨着眼睛,困惑不已。
沈舟将太极殿广场上的事情描述了一番,凝重道:“帮忙想想办法!”
温絮盛了碗鱼汤递给丈夫,愁眉苦脸道:“你的对手不止是皇爷爷,还有百官。”
“不怕!”陆知鸢打了个饱嗝,“咱们可以逐个击破,先从陆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