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娜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沈清欢。

沈清欢垂眸，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变化。

陶晋闻言顿时庆幸自己上次没回家，不然，江聿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大姐，是不是我们家的公司，跟江氏集团有生意上的往来？”陶晋随口问了一句。

陶娜：“嗯，我们两家已经合作几年了。”

话音落下，向女士着急忙慌地从厨房出来。

一见到沈清欢，就连忙迎上去，亲昵地拉住她的手，还未开口，眼眶已经红了一圈，神情略显激动，“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望着被向女士紧紧攥在掌心里的手，沈清欢微微蹙了蹙眉，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出来。

向女士感觉到手掌心一空，面色几不可见地变了变，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扭头吩咐陶晋：“阿晋，快去拿些零食和水果出来！”

“你看我这……我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刚才在厨房忙着，也就忘记了这事儿。”

沈清欢笑得浅淡，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疏离，“您客气了！”

向女士哪里听不出来她话里的冷淡，但这大过年的，她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也不想坏了自己丈夫的安排，就只强行压下了心里的怒火。

“欢欢，你坐着休息。娜娜，你陪欢欢聊聊天，你们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语言。”

“厨房的锅里还煮了东西，我进去看看。”

很快，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沈清欢和陶娜。

陶娜倒了两杯刚煮好的咖啡，一杯端给了沈清欢，一杯留给自己。

沈清欢道了一声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沈小姐，我听说你跟江总离婚了，是吗？”陶娜不动声色地问。

沈清欢愣了一瞬，忽然又想起那次的饭局上，陶娜不停地江聿敬酒的画面，陶大勇有心将陶娜介绍给江聿，陶娜对江聿也心生好感……

她垂眸，鸦青色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不着痕迹地遮去眼底的异色。

“是啊！离了。”

陶娜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沉默了会儿，又抬眼看向沈清欢。

沈清欢瞧出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嘴角微微勾了勾，垂下眼睑，端起面前的咖啡浅啜一口，然后不动声色地补充一句：“我跟他年前就离了，到今天不多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

陶娜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原来是真的！

她踌躇一下，小心翼翼地试探：“沈小姐，你既然已经跟江总离婚，那，那如果我想追求他，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沈清欢愣了一瞬，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听陶娜亲口说出口，还是有些惊讶。

不等她开口说什么，陶娜又笑着继续说：“其实，上次一起吃饭，我并不是第一次见江总，江总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上大学那会儿，就已经很喜欢他了，他非常优秀，也一直都是我学习的目标。”

“沈小姐，不瞒你说，刚听人说你跟江总离婚的时候，我心里就很开心，因为这样就意味着，我可以正大光明地追求江总。”

她说着，耳尖掠过一抹红晕，又不自觉地伸手将落发别至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