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半眯起眸子微笑，眼中漾开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张妈说：“要没有这百年的人参，我手艺再好，也做不出来这味道。”

沈清欢：“！”

她还是闭嘴比较好。

不过，这鸡丝粥是真的好喝，闻着香，吃着更香了。

没多一会儿，沈清欢就吃完了一碗。

张妈瞧着满脸的欢喜，又给她盛了一碗。

许是昏睡了太久没有吃东西，沈清欢一点吃了两碗鸡丝粥，也一点都不觉得撑，但她也不敢一次吃太多，剩下的，她打算晚上加热一下再吃。

“欢欢，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有什么打算？”张妈故作不经意地问。

沈清欢愣了一下，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浮出几分茫然。

这么快就要过年了吗？

好像，江爷爷和江奶奶昨天才过世，这时间怎么就走得这么快！

见沈清欢怔神，张妈也不在意，又继续说：“往年的话，大家都会提前几天去老宅住着，然后一大家子都在老宅过年。”

张妈说着，不由得又红了眼眶。

“如今老爷子和老夫人都不在了，这个家……感觉已经不像家了。”

沈清欢垂眸沉默了，心里涌出一股难言的酸涩。

江爷爷和江奶奶不在了，她跟江聿也离婚了，江父和江母之间的感情也是一言难尽。

还有江岚雅……

江爷爷还在的时候，就有些管不住她，如今江爷爷不在了，行事就更加肆无忌惮，宣布遗产的第二天，她就搬去跟李朝阳一起住了。

对于这个目中无人的姑姑，江聿一向不喜，自然也就不会管她。

张妈凄凄艾艾地看向沈清欢，脸上的犹豫之色怎么都掩不住！可她还是没忍住，“欢欢，你今年还是一起回老宅跟大家一起过年吗？”

“要是你也不回的话，那这个家，就真的只剩下少爷一个人了。”

沈清欢抿抿唇，温声说：“我回的！”

稍顿一下，她又补充一句：“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我就跟你们一起回老宅过年。”

从十岁以后，她就住在江家老宅，那里是她的第二个家，她怎么舍得不回去？

而且按照这边的习俗，大年三十儿，还要给江爷爷和江奶奶烧香。

她是江爷爷和江奶奶养大的，她怎么能缺席这么重要的事情？

见沈清欢答应下来，张妈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你回来就好！欢欢，少爷要是知道你愿意跟他一起回老宅过年，他一定会很高兴。”

“……”

沈清欢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她答应一起回老宅过年，可不是因为他！

但她也懒得解释了。

张妈高兴就好。

“欢欢，那你好好休息，等晚些时候，我再给你送吃的过来。”

张妈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江聿，但她又不好意当着沈清欢的面说，只得暗戳戳地提出先离开。

沈清欢莞尔，“张妈辛苦了！路上注意安全。”

张妈连忙摆手，乐呵呵地说：“我辛苦什么呀！一点都不辛苦。”

她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妈走后，病房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外面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