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的江母,还没等缓一口气,就接到李明珠打给她的电话,她心里的火气忽然就噌噌往外冒,比起沈清欢,她更厌恶李明珠。
“李明珠!我告诉你,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同意我儿子跟你在一起。”
不等李明珠开口,江母就气得训斥了她一顿。
手机那端,李明珠不怒反笑,她优雅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浅啜一口,似笑非笑地说:“伯母,七年前您对我做过什么,您应该没有忘记吧?”
话音落下,江母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里充满了惊愕,嘴巴也跟着微微颤了颤。
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当年的那件事情做得那么隐蔽,她不可能猜到是她。
可尽管如此,江母还是不敢大意,她稳了稳心神,不动声色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七年前?李明珠,你在胡说些什么!”
“您不知道?”李明珠忽然笑起来,“伯母,您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也不用故意套的话。”江母不傻,在李明珠拿出实质证据之前,她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承认。
“伯母,您不会真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吧!”
听着李明珠威胁的话,江母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像打翻了调色盘似的。她说:“李明珠,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七年前,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忽悠我,我绝对不会上你的当。”
李明珠微微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无奈。
“伯母,看来您真的不记得那件事情了,那不如我来提醒您一下?”
“李明珠!”
江母白着一张脸,又忍不住左右看了一眼。
见四周无人,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问:“李明珠,你到底想怎么样?”
“伯母,我们很久没一块喝下午茶了,改日不如撞日,就现在你看怎么样?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您。”
听着李明珠不急不缓的话,江母气得胸口发闷,可她愣是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得忍着一口恶气,愤懑地答应下来。
听着江应承下来,李明珠得意地勾起红唇,心里开始盘算要怎么才能让江母听她的。
半个小时后。
江母姗姗来迟,不情不愿地在李明珠对面坐下,心里忐忑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冷声说:“你不是想见我吗?我已经在这里了。”
李明珠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相比起江母的急切,她愈发显得不急不躁。
浅啜了一口咖啡,李明珠慢悠悠地说:“伯母,这里的咖啡不错,你也尝尝的!”
江母哪里心情在这里喝咖啡!此刻的她满心不耐烦,面色发冷,“李明珠,你少跟我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李明珠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既然伯母这么着急,那我不藏着掖着了。”
江母闻言一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伯母,我在手机里跟你提过的事情,你是真的已经忘记了吗?你要是真的忘记了,那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望着江母那一张渐渐发白的脸,李明珠依旧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心里却止不住地得意,陈芸,我说过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让知道,我李明珠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陈芸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既然伯母真的已经忘记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替伯母回忆一下,七年前夏天的一个晚上,那天晚上的雨下得很大,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被几个小混混拉到一个无人的胡同里……”
顿了顿,李明珠又继续说:“后面发生的事情,即使我不说,伯母应该也能猜到吧!”
“那个小姑娘真的很不幸,她遭遇了那么痛苦的事情,她不想活下去了,可她又很不甘心,凭什么啊!做错事的那个人又不是她!她为什么不能好好地活着!”
“后来啊!她想通了,即使要死,也要拉着那个幕后指使者一起死!”
李明珠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复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但她眼底还是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了愤恨。
陈芸心里满是不安,咬了咬牙质问:“李明珠,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她就不相信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李明珠还能有证据证明,那件事情的幕后指使者就是她!
见陈芸就是嘴硬不肯承认,李明珠也失去了耐心,她讥诮地眯了眯眼说:“伯母,你该不会还是想不起来吧!那您这记性……”
“伯母,您该不会真以为我没有证据吧?看来,我伯母是非逼着我把证据拿出来不可,伯母,当年您虽然没有亲自去见他们,但是那人说了,您给他们的银行卡转了一大笔钱。”
“我只要把这些交给警察,你觉得他们会查不出来吗?”
赤裸裸的威胁!
陈芸气得面目狰狞,噌地站起来,死死地瞪着她,咬牙呵斥道:“李明珠!你是在威胁我吗?”
李明珠微微一笑,红唇勾起得意的笑。
“伯母说的哪里话!您是阿聿的母亲,我怎么可能威胁您!”要不是因为陈芸对她还有作用,她一早就把这个老女人送进去了。
陈芸被气恨了,扬手就想打李明珠。
偏李明珠不躲也不避,任由那一巴掌狠狠地落在她的面颊上。
霎时间,几根清晰的手指印记。
江母愣住,怔怔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又怔怔地望向李明珠,她显然没有想到,李明珠居然硬生生地受了她这一巴掌。
李明珠摸了摸被陈芸打的左脸,似笑非笑地说:“伯母,这下解气了吗?我说过的,我并不是威胁您,我只是在跟您陈述一个事实。”
“李明珠!你到底想怎么样?”陈芸压着心里的不安,急切地问她。
她不相信李明珠找她说当年的事情,只是在无聊地跟她陈述。
李明珠垂眸,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
她依旧不急不慢的样子,像是在故意消磨陈芸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