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紧紧攥住那一片衣角，可他还是迟疑了。

他不应该把那么好的她一起拽入地狱，她应该站在阳光下。

“梦梦，我回来了！你收拾一下准备吃早餐了。”

沈清欢回到家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眯眯地冲着卧室的方向喊。

黎梦擦着头发才浴室走出来，笑着打招呼：“这么早？江聿就没留你多陪他一会儿？”

沈清欢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地说：“他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

黎梦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出来，意味深长地瞧着她，“你确定他留不住吗？”

沈清欢能屈能伸，“我不能。”

黎梦：“那不就得了！”

沈清欢：“我上来的时候，在楼下看到时北川了，他是来找你的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黎梦的脸色。

黎梦有一瞬间的怔神，脸色也跟着微微变了。

她下意识地想否认，可嘴巴微微张了张，否认的话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沉默了片刻，黎梦拿起一个小笼包轻轻咬了一小口，旋即垂眸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跟他，不太熟！你应该也知道，像时家那样的条件，他家里人不可能让他娶我这么一个女人。”

“梦梦……”

沈清欢错愕地望向黎梦。

她哪里听不出来她语气中的绝望！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索性不要开始。

黎梦微微一笑，像是毫不在意似的，“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沈清欢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毕竟，她自己的感情都一塌糊涂，哪有什么经验传授给黎梦！

一想到昨晚上跟江聿的交易，沈清欢就不自觉地微微蹙眉，又忽然想到什么，她连忙拿起手机打开电子邮箱，查看最新邮件。

江母说过，她会让律师把离婚协议发到她的邮箱里。

她跟江聿的交易是，她不能主动离婚，那就意味着，她不能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看到邮件的那一刻，她反手将邮件转发给了江聿。

既然江母这么不喜欢她，她又何必继续在意她的感受！

末了，沈清欢又给江聿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往你的邮箱里发了一封邮件，是你母亲让张律师起草的一份离婚协议，你抽时间也看看。

发完信息，她继续专心致志的吃早餐。

很快，没等沈清欢吃完一个小笼包，被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

江聿：沈清欢，你忘记昨晚上你答应我什么了？

沈清欢：没忘记！

江聿：既然没忘记，那你为什么要发这个给我？

沈清欢：我没有签字，我只是想让你看下，你母亲让张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书。

江聿：你不用搭理她。

沈清欢：她是长辈，而且你是她儿子，亲生的。

江聿：沈清欢，你到底打算听谁的？

沈清欢：你！

沈清欢：江聿，我听你的！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不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