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着周老头的面,拿了一把锁挂在了房门上。
啥?
周老头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坏了。
于淑琴这死老太婆是还要继续作啊,她把自己赶出房间,以后他睡哪儿?
于淑琴才不管他以后睡哪儿,在周老头冲上来想和她理论的时候,她“嘭”一下将房门关上,又去了周瑜凤的房间。
房间并不大,站在门口就能将房间里的东西一扫而光。
一张高低床,是属于周瑜珍和周瑜丽的,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受周老头待见的周瑜凤,都是晚上打的地铺睡,白天又起来将地铺收起来。
至于衣柜什么的,就更没有了。
她所有的东西都堆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面,打了补丁的衣服鞋袜,几本周瑜珍留下来的书籍。
看着塞在墙角那小小的薄薄的一床被褥和破烂一样的衣服,于淑琴有种说不出的愧疚。
他们家的条件并不算很差,可她愣是忽视了凤儿这么多年,要不是今天看到,她都还不知道凤儿的被褥竟然薄得像纸一样。
冬天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于淑琴深深的叹了口气,她走过去,只拿了周瑜凤看的书,随后对周瑜凤说道:“走,去妈那屋。”
周瑜凤先前还以为于淑琴是开玩笑,这会见她真的要让自己去她的房间睡觉,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妈,真让我去你房间睡吗?那爸睡哪儿?”
“他爱睡哪儿睡哪儿。”反正她以后是不会再允许周老头睡她房间了。
一直到了于淑琴的房间,周瑜凤都还有些晕乎乎的。
她躺在温暖舒服的床上,闭了闭眼睛,发自内心的感慨道:“妈,原来睡在床上是这种感觉啊。”
这句话,又险些让于淑琴掉下泪来。
周瑜珍是个极其霸道的人,哪怕她去了外省上大学,也是不允许周瑜凤睡她的床的,而她这个偏心到胳肢窝的妈,竟然也一直默许了周瑜珍的这种行为。
于淑琴真的是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
她心疼地摸了摸周瑜凤的脑袋,“凤儿,以后咱再也不打地铺了,妈发誓,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和周老头离婚是必然的,这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不过既然要离婚,那她也得赶紧找个能赚钱的营生,总不能真的指望着那三千块钱吧。
周瑜凤握住于淑琴的手,“妈,你真要和爸离婚啊?”
她张了张口,想劝于淑琴不要离,可是话在舌尖上滚了好几遍,却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她摸着于淑琴那粗糙干裂的老手,眼眶有些发热,妈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真离婚了,对妈而言绝对是种解脱。
想了想,周瑜凤没有再劝,而是极其认真地对于淑琴说道:“妈,我已经十七岁了,等我明天就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要招工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赚钱,以后就算大哥和保彬不养你,我也养你,妈,我一定要让你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