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宁不知怎么一下就红了眼眶。
她笑着道:“劳您挂心,我过得很好,我有一位疼我的养母,来到上京城后,又有幸认识谢郡主,您应该听说了,她认我做了干女儿,入了族谱。”
“薛家的三位兄长以及姊妹待我也都很好。”
“当然,待我最好的是殿下。”
谢执听陆绾宁前面说那些话还有些酸溜溜的。
听到最后这句后,嘴角怎么都抑制不住地上扬。
李鹤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哦,这个你拿着,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要是嫌脏,丢了也行,我,我重新给你雕一块,回头给你与殿下做新婚贺礼。”
李鹤将那块岫玉玉佩递给陆绾宁。
陆绾宁有些犹豫地看着那块玉佩。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没必要捅破那层窗户纸。
可接了这块玉佩,和捅破那层窗户纸也没什么区别了……
犹豫间,谢执已经伸手替陆绾宁从李鹤手里接过那块玉佩:“绾宁面皮薄,孤替她谢过李首辅了。”
“李首辅闲来无事可以多来东宫坐坐。”
李鹤原本对谢执这个女婿是不满意的。
太阴鸷,杀人如麻。
他的宝珍香香软软,花儿一样娇柔,跟在太子身边多危险。
可看到谢执对陆绾宁的呵护,又见他主动提议帮他和女儿联络感情。
李鹤心中那几分不满瞬间消散。
杀人如麻怎么了。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守住宝珍,让宝珍不被欺负。
至于阴鸷……
只要不在宝珍面前阴鸷就够了。
坐在马车里,谢执将玉佩在陆绾宁面前晃了晃:“真不要?”
陆绾宁抿唇:“你觉得我该要吗?”
“纪先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她偏心,我也讨厌李晋。”
“这有什么,你只认李首辅这个父亲不就完了。”
“当然,绾宁如果不想认,那咱们就不认。”
陆绾宁从谢执手里接过玉佩。
她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我……不知道怎么与他相处……”
那些儿时的记忆很多都已经模糊。
但陆绾宁依稀记得父亲希望她成为一个什么样子的姑娘。
像母亲一样知书达理,温雅贤淑。
她不知书达理,也不温雅贤淑。
她睚眦必报,谁欺负了她,她便要十倍百倍的让人还回来。
她废话多,琴棋书画一样不通。
总之,大家闺秀四个字和她陆绾宁毫不搭边。
装她都装不出来那种。
“我可能和他期许的女儿不一样,还是算了吧,他与我相处久了,一定会对我失望透顶,还不如不认……”
“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对你失望透顶?”
“陆绾宁,你的自信去哪里了?”
被谢执捏了脸,陆绾宁气鼓鼓道:“我的自信只在自己擅长的领域。”
“比如?”
“比美!”陆绾宁两手托着下巴,像托着花骨朵的花萼。
谢执屈指抬起陆绾宁的下巴:“的确貌美。”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吻住陆绾宁柔软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