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姜梨身上的那些伤,边澈半垂的眼睛里,飞快划过一抹暗色。
漂亮女人身上满布鞭痕……
恐怕刚才帮她处理烫伤的医护,最近又要有新的谈资了。
“你让他走?这么护着他,你还说你们没有不正当关系!”魏茹指甲捏紧手下的肉皮狠狠一掐。
姜梨疼得颤了下,察觉边澈忽然望过来的目光,急忙撇清道:“我护着他什么?你都因为他误会我了,我赶他走不对吗?”
她说着瞪向边澈,做出不得不撕破脸的样子:“你还不快滚!好声好气让你走你不听,非要人骂你才可以吗?”
“从回边家开始你就不停地替我惹麻烦,恐怕今天到医院来也是没安好心!”
“你就是故意来坏我名声,破坏我和妈的关系的!”
边澈依旧是那副闲散随意的姿态,可眼神却肉眼可见的变了。
“你是她的哈巴狗吗?打不走骂不走,她一出现,你就急着朝她摇尾巴?”
他够给她脸了。
可她不要。
是觉得他在上流圈层身份尴尬,所以才硬要抱紧魏茹这个豪门阔太不撒手吗?
姜梨死攥着魏茹还在动作的手,急得脸都红了,“她是我妈,我不考虑她的心情,难道考虑你的吗!”
边澈几乎想爆粗,咬牙:“她算你哪门子的妈。”
打从他认识她起,她就没有妈。
“我丈夫的亲生母亲,自然是……”
不提丈夫还好,一提,边澈心底平静不久的那团火就又开始烧。
说到底,她不还是爱慕虚荣?
当初能为了钱抛弃他,转爬一个病死鬼的床。
眼下就能为了保住身份名利,不顾一切地巴结魏茹这种人。
哪怕被打被利用,被折磨践踏的人不人鬼不鬼都无所谓。
她自己都无所谓,他是犯贱了才会替她操心。
压下心头的灼烧感,边澈不想浪费情绪,更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抬脚就往外走。
出门时,整张脸阴的仿佛能滴出水。
他一离开,姜梨脸上瞬间挨了一巴掌。
“贱人!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帮他?!”
姜梨忙解释:“不是帮他,我是为了我自己!”
“他虽然平常笑呵呵的,但私下里特别凶,我害怕他,又不敢不听你的话,我夹在中间真的……”
话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下。
这一下,打得姜梨直接扑在床上,蹭到了肩膀附近的伤。
她疼得浑身颤抖,不敢再多说什么。
魏茹泄愤地朝她挥手,“他凶?他哪里凶你了?我只看出来那个野种根本舍不得走!”
魏茹想起了死去的儿子,越打眼眶越红。
先是王志凉,后是边澈那个野种……
“你这个随时随地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贱女人!你真是对得起峥嵘!”
姜梨半撑着上身,避开伤口任她发泄,不吭声更不敢还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茹体力不支停手。
她恨恨瞪着姜梨,从那截细腰看到薄薄的肩,最后喘着粗气掏手机叫人过来。
不多时,姜梨被带回边家,被拖着一把推到遗照跟前。
房间里一股浓郁的香火味,透过摇曳的烛光,姜梨近距离撞上一张黑白色的脸,对上那双森然可怕的眼睛。
仿佛被拖入阴曹地府,姜梨本能想跑,立刻撑起身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