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西部的夜空漆黑如墨,漫天黄沙遮蔽了星光,寒冷的夜风夹杂着沙粒,呼啸着掠过无垠的沙漠。
黑鹰直升机在低空掠行,机身涂着沙漠迷彩,引擎的轰鸣被风声吞噬,试图躲避联盟的雷达网。
然而,平静仅持续了片刻。一枚“轰鸣”防空导弹从沙丘后的发射车呼啸升空,拖着炽热的尾焰,如死神的镰刀般扑向直升机。机舱内的警报器骤然尖啸,红灯闪烁,刺得队员们的眼睛生疼。
飞行员额头渗出汗珠,夜视仪下的脸庞紧绷。他猛拉操纵杆,嘶吼道:“释放热诱弹!全速规避!”
副驾驶迅速按下按钮,热诱弹如烟花般从机尾喷射而出,在夜空中划出数十道炽热的弧线,试图迷惑导弹的红外制导系统。
机舱内的“鹰爪”小队队员们死死抓住固定带,身体在剧烈的颠簸中撞向舱壁,战术背心上的弹匣和手雷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
然而,联盟的“轰鸣”导弹仿佛无视了热诱弹的干扰,红外制导头牢牢锁定直升机的尾部引擎。
队长特紧握舱壁,刀疤脸上的肌肉抽搐,瞳孔猛缩,大吼:“brace for impact!”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撕裂夜空,导弹精准命中尾翼。尾部旋翼被炸成碎片,金属残片四散飞溅,机身剧烈震颤,冒出滚滚黑烟,像一只折翼的巨鸟在空中疯狂打旋。
燃油泄漏的刺鼻气味弥漫开来,舱内的装备箱和弹药被甩得四处乱撞,砸在队员们的腿上,引来一阵低沉的咒骂。
为了躲避雷达,直升机一直保持在离地仅30米的高度。坠落不过数秒,机身狠狠砸在一片松软的沙丘上,扬起漫天黄沙,滑行七八米后停下,左翼深深插入沙地,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爆炸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沙子炸出一个浅坑,机身侧翻,残破的舱门被撞得变形,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夜空中,热诱弹的余光渐渐熄灭,只剩沙漠的死寂和直升机残骸发出的低鸣,像是垂死的喘息。
队长第一个挣脱固定带,头盔撞在舱壁上,额头渗出一道血迹,顺着刀疤淌下,黏稠而温热。
他顾不上疼痛,踉跄爬向驾驶舱。飞行员被卡在扭曲的座椅中,右腿被一块尖锐的金属碎片刺穿,鲜血染红了绿色飞行服,淌到地板上,形成一摊暗红色的血泊。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气息微弱。副驾驶员已经昏迷,额头撞在仪表盘上,血流满面。
队长咬紧牙关,和爆破专家麦克一起用力撬开变形的舱门,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他们将飞行员拖出残骸,放在沙地上,副驾驶员也被拖出,但脉搏微弱,情况危急。
其他队员迅速爬出残骸,拖着装备和武器,分散到周围的沙丘后警戒。狙击手蹲在沙丘顶,m24狙击步枪架在沙丘上,夜视仪扫视着远处的黑暗。
医务兵跪在飞行员身旁,撕开急救包,动作熟练而急促。
其余队员检查武器,m4卡宾枪的保险被打开,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沙漠的夜风冰冷刺骨,夹杂着沙粒打在脸上,带来针刺般的痛感。空气中弥漫着燃油、烧焦金属和血腥的呛人气味,令人作呕。
医务兵为飞行员包扎伤口,止血带紧紧勒住大腿,血流暂时止住。他低声对队长道:“上尉,他失血过多,腿部动脉可能受损,必须尽快手术。副驾驶脑震荡,肋骨可能断了,情况也不乐观。”
队长点了点头,撕下战术背心上的一块布,擦去额头的血迹,低声咒骂:“该死的联盟,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
他蹲下身,拍了拍飞行员的肩膀,声音低沉:“兄弟,撑住,我们不丢下你。”
飞行员咬着牙,挤出一丝虚弱的笑:“上尉……别管我……快走……”
队长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吼:“闭嘴!你是我们的人,没人会被丢下!”
队员们的脸色阴沉如铁,战术背心上沾满沙尘,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他们本该悄无声息地潜入“黑塔”,摧毁联盟的电磁脉冲控制站,扭转杰达港的败局。
然而,任务还没开始就折戟沉沙。坠机地点距离“黑塔”还有20公里,但联盟的雷达肯定已经锁定他们的位置。
如今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联盟的军队很快就会如狼群般扑来。
队长简单估算,最多30分钟,装甲车的履带声就会碾碎这片沙漠的寂静。
队长深吸一口气,打开战术背包中的an\/prc-119卫星通讯器,按下呼叫键,低声呼叫:“‘雄鹰’呼叫‘罗斯福’,我们被击落,请求紧急支援,坐标北纬24度31分,东经41度12分……”
话音未落,通讯器中传来一阵刺耳的“沙沙”声,像是无数蚂蚁在耳边爬动。他反复尝试切换频道,甚至爬到沙丘顶端举高天线,但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静默。
联盟的电磁干扰网络如铁幕般笼罩着这片沙漠,切断了他们与“罗斯福”号航母的联系,最后的希望化为泡影。
“通讯断了。”
队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绝望。他转头看向队员们,目光扫过一张张沾满沙尘的脸庞。
爆破手咬着牙,手指紧扣m4的扳机,24岁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少年气,但眼神已满是杀意
狙击手调整着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墨西哥裔的脸上冷峻如冰,医疗兵低头检查飞行员的脉搏,眉头紧锁,急救包里的绷带已经用掉一半;副驾驶员被安置在沙丘后,呼吸微弱,意识模糊。
其他队员或检查弹药,或低声咒骂,每个人都知道,任务已无望,生存成了唯一的赌注。
队长蹲下身,在沙地上用匕首画出简易的地图,刀尖在沙中划出粗糙的线条。他指着东北方向,低声道:“听着,情况很糟,但我们还没死。
联盟的部队很快会追来,他们坦克的热成像仪能在夜里锁定我们,装甲车上的机枪也能把我们撕成碎片。我们必须马上转移。”
他指向沙地上的一个点,“东北方向10公里有个废弃的采油站,地形复杂,有废弃的钻井架和地下管道,可以做掩体。我们去那里,找掩护,重新制定计划。”
爆破手皱眉,战术背心上的c4爆破包压得他肩膀微沉。他低声道:“上尉,带着飞行员和副驾驶,我们走不快。联盟的装甲车一小时内就能追上,坦克的主炮能把我们轰成渣。”
他的语气带着焦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m4的握把,沙粒在指缝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