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表现得‘松散’、‘麻痹’,让敌人以为我们撤防了,放松了!”
“给他们一口气!”
“这口气一旦咽下去,就会变成毒!”
香妃听完,没有多言,只取出一小袋东西,放在桌角。
“这是西域某国传出的纸条,说大齐太子有意在战后割地与他们共享边境商道,若他们能攻破我秦西南线!”
“真消息?”
“不确定。
但传话的,是从大齐流亡出来的旧贵族,原为边地知县,身份可靠!”
“不过话说回来……真不真也不重要!”
“只要传出去了,让越国听见了,大齐就要解释!”
“解释这事,最烦!”
秦浩点头。
“那就让它传!”
“让越国疑心大齐,最好再加把火,说大齐已经在北线私下招兵,准备自立门户,撇清合纵!”
“你亲自派人去楚国散播,说齐人计划将他们拖入泥潭之后趁乱出兵,直下楚都!”
“再说,大齐许诺西域的是楚地边境!”
“看楚人信不信,不重要,信一点就够!”
“让他们自己问大齐!”
“问一次,就离心一次!”
“问得越多,越散!”
香妃抿唇,目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极轻。
“属下明白!”
“还有!”秦浩继续吩咐:“你派人传信给白云飞,让他暂缓所有武力测试动作!”
“东风营这边由张青松统一调度,任何明面军行动都要提前十二个时辰上报!”
“我不允许现在打任何一场‘小仗’!”
“只许挨打,不许反击!”
“但凡有一兵一卒越境反打,我立刻杀三人!”
香妃低头,声音压得极轻。
“是!”
秦浩站起身,转身走出东阁门口,凉风扑面,夜色浓重。
“我们不是不能打,是不能现在打!”
“敌人在等我们出错!”
“他们想试探我们耐性,也想试出我们的战意!”
“我们得让他们看见我们的克制!”
“越克制,他们越急!”
“等他们急到开始彼此猜疑,那时候,我们才出手!”
香妃身后行礼,低声道。
“殿下,边境守将有人惶恐,担心主上忍让过度,会导致士气动摇!”
“那些人,杀一个!”
“再放一批赏令!”
“凡是隐忍克制者,赏银十两,功升一级!”
“谁越境擅动者,诛九族!”
“不是杀给敌人看,是杀给自己人看!”
“军不肃,何以御敌?”
“我不要头脑发热的猛将,我要能吞刀三月不动的铁军!”
香妃退下。
夜深了,但秦浩没有回寝,而是顺着王府后园的小径,往信鹰塔走去。
塔楼上,一只只黑羽鹰在睡架上低鸣,羽毛偶有轻响。
塔守悄悄行礼,递上一封刚从西北草原送来的急信。
秦浩拆开,扫了几眼。
草原蛮夷新王大汗下旨,召集各部,秘密举行“盟誓”。
此事已传入西域耳中。
他目光未动,回信仅三字:
“加快传!”
落款是他亲笔所签—“监国·秦浩”。
不久之后,一条消息迅速在十八国之间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