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之前说话时很霸道，可心里是很痛的。

那可是永夜君王啊，华夏的镇国基石，竟然要炼化华夏亿万生灵，现在想想，根本就不可能。

谁说气息同源就必须是一个人？

当啷。

当啷。

当啷。

长刀拖地，触碰铁石的声音响起。

叶悠转头看去，看到了一具身披残破大氅，披头散发，浑身布满裂痕的身影。

原本帅气的脸庞，如今已布满了沧桑和疲惫，胡子已经很久没刮过了，长到了胸口的位置。

来人倒拖着黑夜，明明是踏空而来，长刀却磕中了无形的空气，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

“嘶。”

叶悠当即倒吸了口凉气。

沐浅诗和聂人王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们认出了这个一身沧桑之人，正是消失了十年的永夜君王。

十一年了，永夜君王身上的伤势还在。

“前辈，您……”

叶悠张了张嘴，声音悲呛：“前辈，您这又是何必呢，当年您完全可以自己去炼化地心晶石的。”

叶悠不是傻子，看到此时永夜君王的状态他就全懂了。

永夜君王将建木种子传承给了叶悠，让他来炼化地心晶石，等于是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

大战结束，华夏被打残了。

叶悠和永夜君王两人，看起来只能活一人。

永夜君王将这个机会给了叶悠，他自己则消失了整整十一年，如今归来，却是这个样子。

他不敢去想这十一年，永夜君王是怎么过来的。

“你才是华夏的未来。”

永夜君王的声音沙哑，似乎已经很久都没说过话了：“青苗需要培养，我们这些人都老了。”

“不过也不错，我还是活着回来了。”

“自封十一载，本以为永远也醒不来了，没想到老天不收我，那我便再来这人间走上一回。”

永夜君王永远是这般霸气。

聂人王眼中蕴着泪水，问道：“你离开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说灵气潮爆发你就会回来。”

永夜君王苦笑一声：“这不是没办法嘛，为了给你点动力，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聂人王张了张嘴，很显然，他想反驳两句的，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好了，现在我回来了，这只暗鬼就交给我了。”永夜君王说着，沧桑的眸子看向了几近疯狂的另一个自己。

“暗鬼？”

叶悠微微皱眉，这个称呼很奇怪。

“黑暗本源的伴生之魂。”

永夜君王没有立刻动手，他还在吸收灵气，尽量恢复自身状态，顺便给叶悠等人解释了暗鬼的来历。

“天地初开，所分阴阳。”

“暗鬼是随黑暗本源共生的伴生之魂，他是人间的负面情绪所化，在我领悟黑暗本源的时候便出现了。”

“他一直想取代我，始终被我压制着。”

“十一年前我重伤垂死时，便猜到他会出现，能够取代我的机会不多，这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所以我坚信他会出来搞事，便给聂人王留了话。”

“前辈，我这里有个问题。”聂人王像小学生一样举手提问：“你当时跟我说，知道这个消息的不能超过三个人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