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玉看到了，但没说什么，已经快拍完了，卫希声接下来一年不拍戏，足够她出戏。

……

云雾初散，晨曦终至，得见天光。

最后一部分才是治愈救赎，但……依旧会让人猜疑。

没有其他人，只有谢漾自己，自我对话，自我解脱，自我救赎，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第二人格。

卫希声也要杀青了。

读书看书，自由歌舞，然后安静下来，看古建筑的复原手稿，实地去古建筑感受历史的痕迹。褚良玉让她自由发挥，她很放松。

“乐彼之园。”——这是谢漾给自己小家起的名字，她亲手所书，右手残了还有左手，人终其一生能依靠的最终只有自己。

褚良玉没说满不满意，喊了“cut”之后，示意剧组杀青。然后把卫希声喊到摄影机前，拉着她看回放。

卫希声也没想到，居然两个月就杀青了。

“哪里不对？”卫希声问他。

褚良玉点点头，“没什么不对的，我想跟你说的是其他的。”

“昭昭，我这部剧是以你做灵感没错，但是你跟这个情况完全不一样，所以你没必要让自己非要去理解谢漾这个角色，你这辈子或许都无法理解她。”

但你已经演出来了，在你自己都不清楚的情况下。

“不管后续怎么样，你该从角色里走出来。去读书，去恋爱，去旅游，演其他角色，做科研，学物理，我跟英英说你要做科学家，她可骄傲了。”

卫希声点点头，“嗯，我其实已经在谈了，不过……确实这两个月没联系过他。”

“至于做科学家，现在提前杀青，我也能联系导师做课题了。”

很神奇的，卫希声这天晚上睡了个好觉，好像她真的告别了谢漾。

第二天早上走之前，卫希声还和褚良玉开玩笑，“《续作》剧本你没看，那是理想主义者的狂欢，《乐彼之园》则是现实主义的深渊，也不知道明年对上，谁胜谁负？”

“理想主义者的狂欢？”褚良玉先前说他不看别人剧本，尤其是明年都要去戛纳的情况下，对鲁格不公平。

但这会儿都拍完了，他问一嘴也没什么。

“是啊，一个少女的自我觉醒与突破，反抗压迫，反抗命运，突破自我，不断抗争，不断成长。”卫希声就道，“看过莫扎特吗？有点类似。不过谢漾也是一个很饱满的人物了。”

“虽然都讲到了亲情，但续作里面也只是理念不同，到了你这里，生存都是问题。”卫希声就道，“你可真能挖掘人性的黑暗。”

褚良玉摇摇头，“你以为创作是什么？迎合政策迎合市场？”

“创作就是有时候灵感起来，什么市场，什么政策你都不会去考虑，也不会去思考结果。”

卫希声若有所思，“那你的意思不会是这片子过不了审核吧？”

褚良玉面露嫌弃，瞧瞧这说的什么话，“你可真会说话，这你就别管了，过审肯定能过。但你在跟谁谈恋爱？英英说是个男的。”

卫希声面无表情放下筷子，“那不然呢？”

看他眼神，卫希声只好道，“李敬，也是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