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歌慌了神,抓起案上的披风就往他身上扔:“你再来我就把窗户焊死,到时候看你怎么进。”
顾明轩轻松接住披风,笑着打趣:“王妃可舍得?那朕往后只能光明正大从大门进来了。”
说罢,他一个利落的翻身翻墙出去了,留着桌上的茶还冒热气,咕嘟咕嘟地仿佛往她心里冒。
姜绾歌没好气地瞪着那扇窗,嘴里嘀咕着:“这皇帝这么闲的吗?不用批奏折,不用去陪他的后宫三千佳丽?”
“堂堂皇帝,翻墙爬窗比采花贼还熟练!朝堂上那些大臣要是知道他们的圣上半夜做这种事,怕不是要气得撞柱子?”
她气呼呼地坐下,端起茶盏猛灌一口,却被烫得直吐舌头。
——说什么光明正大从大门进来,谁稀罕他来?后宫那么多美人还不够他折腾?
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又想起他方才接住披风时眼底的笑意,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烦死了!谁准他笑得那么好看的?
她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可耳边却仿佛还回荡着他低沉的嗓音,叫她名字时的语调,像是带着钩子,挠得人心痒。
蒙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姜绾歌突然摸到枕下硬物,掏出来才发现是那枚御令。
指尖触到冰凉的金纹,她眉梢微挑——顾明轩竟真的把御令提前给了她?原本以为要等半个月后
假装帮他偷到兵力图,完成任务才能换来的这东西,现在就这么轻飘飘塞进她手里。
心念一动,她坠入白雾缭绕的系统空间。
泛黄的兵力图安静躺在角落,密密麻麻的驻军标记映入眼帘。
姜绾歌单手拎起图纸抖开,目光像丈量土地般精准扫过每处营寨符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藏得再深又如何?”
她指尖划过某个画着骷髅标记的山谷,那是传闻中暗卫训练营,“等摸清守卫轮岗规律,这张图就是催命符。”
目光扫过墙角木箱,她翻出从王爷密室顺来的酒楼地契。羊皮纸边角卷着毛边,醉仙楼三个烫金大字在微光下泛着冷意。
她用御令敲了敲地契:“光有地契可不够。”突然眼里闪过精光,“不如就把醉仙楼改成情报中转站,美酒佳肴做幌子,消息才是真正的招牌。”
姜绾歌盯着系统空间里那张地契,她嘴角一勾,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王府的小径上。
姜绾歌带着青柠绿竹,捧着亲自做好的点心,穿梭在王府各处。
她笑语盈盈地将点心递给丫鬟小厮们,和他们亲切交谈。
“唉,王爷整日为王府的生计操劳,我瞧着心疼。我虽身为女子,也想为王爷分担一二啊。”
她的声音轻柔,这些话就像蒲公英的种子,借着下人们的口,飘进了王爷的耳朵里。
王爷闻言,眼神骤然一冷,指节捏得发白。
呵,昨日才将盈盈气哭,今日倒装起贤良来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眼底寒意森然,她这是嫌王府太清净,非要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
侍从低眉顺眼不敢接话,王爷却越想越恼,指尖重重敲在桌案上:说什么心疼本王,分明是变着法子插手府务!
他冷笑一声,去,传话给她——既然这么闲,不如抄十遍《女诫》,好好学学什么叫安分守己!
说罢,他拂袖起身,眸色阴沉如墨。这女人,真当他是傻子不成?
王爷的命令刚传下去,姜绾歌那边就得了信儿。她指尖轻轻敲着桌沿,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抄《女诫》?好啊。
她慢悠悠地研磨提笔,却不是在抄书,而是画了一幅王爷冷着脸训人的小像,还在旁边题了句横眉冷对千夫指,末了又添了只炸毛的猫儿,活灵活现。
画完,她满意地吹干墨迹,吩咐丫鬟:送去给王爷,就说我身子不适,剩下的明日再补。
王爷展开画纸一看,气笑了:她这是挑衅本王?可目光落在那只惟妙惟肖的炸毛猫上,又莫名觉得耳根发热。他猛地合上画纸,寒声道:去告诉她,既然病了就好好躺着,别出来兴风作浪!
谁知傍晚时分,姜绾歌竟披着件薄衫出现在书房外,手里还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她也不进去,就站在廊下轻咳两声:王爷日夜操劳,可别像妾身一样染了风寒。
侍从进去通报时,王爷正巧在揉太阳穴——他确实有些头疼。听到禀报,他手上动作一顿,冷笑:装模作样。可余光却忍不住往窗外瞥。
只见月光下,姜绾歌素白的指尖被瓷碗烫得微微发红,却还固执地站着。王爷心头莫名烦躁,突然起身推开门:要病就回去病,少在这儿
话未说完,一碗姜汤已经塞进他手里。姜绾歌飞快地退后两步,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王爷趁热喝。说完转身就走,裙角掠过石阶,像片抓不住的云。
王爷端着碗站在原地,姜汤的热气熏得他眼前朦胧。他忽然想起今早那幅画——现在到底是谁在逗猫?
王爷望着姜绾歌离去的背影,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手中姜汤的温度透过瓷碗传递到掌心,竟让他原本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了几分。他轻抿一口姜汤,辛辣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意外觉得暖意顺着喉咙直达心底。
第二日,姜绾歌起了个大早,昨夜的事仿佛没在她心里留下丝毫痕迹。她依旧带着青柠绿竹,穿梭在王府各处,不过这次,她没再提帮王爷分忧的事,而是专心与下人们讨论起了菜谱。
“我听闻城西有户人家,做的桂花糖糕那叫一个香甜软糯,入口即化。咱们王府的厨子若是也能做出这般美味,王爷肯定会喜欢。”姜绾歌笑语嫣然地说道。
丫鬟们纷纷应和,气氛热烈。然而,姜绾歌此举看似无心,实则有意。
她一边与丫鬟们交流,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暗中为改造醉仙楼为情报中转站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