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不一会儿就空了下来,剩下己任或站或跪,无人出声,一片寂静中只能听见萧雨霏的啜泣声。
常氏又心疼又气恼,指着跪在地上眼神涣散的明月骂道:“你在门外候着,怎会不知门内究竟是谁!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事已至此,常氏知道萧雨霏的名声再也不可挽回,即便如此,她也要将萧寒烟那个小贱人拉下水!
明月一脸惊恐的看向秋霜,却见她微微摇了摇头,这分明就是让明月背锅!
她也不明白萧雨霏为什么会出现在房内,一时间内心升起对萧寒烟的怨怼,都是因为她,才害得自己被责怪!
“是是大小姐指使奴婢给二小姐下药!说是前些日子桃花宴二小姐害大小姐出丑,让她不开心。”
明月指向站在一旁的萧寒烟,将错全甩给她。
常氏看向萧寒烟,气的嘴唇发抖,“萧寒烟!我自认待你不薄,雨霏也把你当亲姐姐一样对待,你怎么能恶毒!你这是要雨霏的命啊!”
被子里的萧雨霏适时地哭得更大声。
萧寒烟知道萧雨霏一不做二不休也要毁了自己,立马梨花带雨,连哭都比萧雨霏婉转动听,
“二伯母,我并非恩将仇报之人,二伯母和二妹妹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又怎会害她呢?今日我原是要去妹妹房中为桃花宴的事道歉,不知怎的晕过去了,醒来房中空无一人,这才独自前往宴席。”
她哭的好不可怜,围观的家奴此刻心里也站到了萧寒烟一边。
常氏见她伶牙俐齿,心中更是烦闷,“明月是你的贴身丫鬟,她守在偏房门口难道不是受你指使?”
萧寒烟用手帕拭着泪,看向明月,又偏过头,不忍道:“明月怕是误会我对顾公子有意,想成全了我,便去买来药下在茶水中,没想到反而害了二妹妹。”
说着,萧寒烟又落下泪来,似是要站不住。
常氏抓住萧寒烟话中的漏洞,双眼中迸发出利剑一般的气势。
“她误会?莫不是你真的对顾公子芳心暗许吧?”
就等着你问呢,萧寒烟装作拭泪掩盖勾起的嘴角。
“非也,我从来都只把顾公子当哥哥看待,并非有二心。”
听见萧寒烟第二次与他割席,顾清羽心头一片灰暗,他想借助萧寒烟的身份往上爬的想法就此被斩断。
萧雨霏此刻心中满是怨气,浑身又疼的厉害,想出声辩解,却发现叫不出声。
为了让萧寒烟被捉奸在床时无力辩解,萧雨霏直接用了会让人失声一段时间的药,现在反倒让她有苦说不出。
萧寒烟吸吸鼻子,带着不争气的目光看向明月。
“这等劣奴放在身边必定是个隐患,我是万万不敢再用了,还请二伯母将她打发出府,以绝后患。”
明月只觉得五雷轰顶,她为了身契帮二小姐做事,就是为了能出府过上寻常日子,不再与人为奴,现如今身契拿不到还要被赶出府,一个背主的奴婢又有谁会用?
她跪爬向萧寒烟,抓着她的衣摆求饶:“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求大小姐饶了奴婢吧。”
见萧寒烟无动于衷,明月又一下下磕着头,在黑曜石地板上撞的“砰砰”直响,没几下就撞的出血,融进地板里。
哪怕不是明月干的,常氏也不打算再留她,萧寒烟有句话说的不错,这种没脑子的放在身边只会是隐患。
“来人,将她拖出府去!”
登时两个小厮一人捞过一个胳膊,将明月带离,求饶声渐渐远了。
常氏转过头,一改咄咄逼人的样子,拉着萧寒烟,满脸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