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委屈与不满,独自一人慢慢走回了家。
推开家门,院里有落雪没扫,屋里黑漆漆没有开灯,烟囱里没烟,显然宋时律回来什么都没做。
他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回来什么都不帮着自已干点!
她心里更是又怨又气,几步走进屋子,甩上门。
但想到自己上次回宋家村,惹了宋母和宋时律不高兴,再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强压下情绪。
她想着和宋时律处好关系的,就去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她刚把灶膛里的火烧旺,锅里添上水,就听见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苏若兰知道宋时律回来了,她扶着微微隆起的腰,微夹着绵软的声音道“时律,你回来啦。我这肚子有点重,不太舒服,晚饭你来做吧?”
宋时律憋了一肚子火,刚才老家来电话,问他这个月津贴还没寄回去。
他出任务了,可苏若兰拿着他的津贴,竟然一分钱都没往家里寄!
可当他看到苏若兰扶腰挺肚的样子,一脸柔弱的样子,那股火气又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进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一菜一汤。
苏若兰像寻常夫妻那样,等宋时律把饭菜做好,她就去厨房去摆碗筷。
直到两人都坐上桌了,苏若兰才注意到宋时律的脸色不好。
“时律,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宋时律放下碗筷,看向她,“我的津贴上个月月底就发了,你怎么一分钱都没往家里寄?”
苏若兰闻言,脸色先是一白,随即眼圈就红了。
“我……我才来厂里上班半个月,工资都还没发呢。咱们刚搬到新家,布置新家,哪都需要花钱。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不得给厂里的领导送点礼,走动走动关系?”
她越说越委屈,声音微微颤抖着。
她忽然抽了一口气,毅然道:“对不起,我不应该随便处置你的津贴。”
说着,她站起来,转身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她拿着一小叠钱票走了出来,递到宋时律面前。
“这是我原本打算扯几尺布,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几件小衣裳和小包被的,其实想想,我月分还小,不太着急,这钱给你。”
宋时律抬头,看着她睁大眼睛,不让自已掉眼泪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家里突然断了孝敬钱,我也是问问情况。”
宋时律把钱推了回去,“孩子的衣裳要紧,这钱你留着用。”
苏若兰的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微微向上弯了弯,果然提孩子就是好使。
但她还是作势要拒绝,宋时律把推到自已面前的钱抓起来,就塞进苏若兰的兜里,“刚才是我不好,这钱你拿着,我不会亏着你和孩子的。”
宋时律说完,低头开始扒饭。
他没心思去看苏若兰,想着一会儿找战友问问,过年谁想休班,他去顶几个班。
闲暇时,他也在想,结婚之后,苏同志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