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当务之急是追杀高礼山。
至于这小太监……他知道的太多了,自然是留不得。
若是留他一条活口,必然要就近安置到渔涟郡,交由卫图处置。
那卫图势必会得到自己乃是‘虞朝皇室’的消息。
根据卫图对永昌皇帝的忠心程度来看,或许会因此与自己反目。
郑均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当然,郑均也很好奇高礼山临走之时,为什么没有将消息透露给卫图……或许也是不信任卫图吧。
若是这高礼山将消息告知卫图,而卫图也将为永昌皇帝效忠的话,那建立的大好局势,将会一朝葬送。
“呼~”
想到这里,郑均双眸之间闪现出一抹杀机。
这高礼山,必须死!
郑均周身骤然爆发出璀璨青金色光芒,衣袍猎猎间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直冲天际。
那遁光所过之处云层轰然炸裂,在苍穹中犁出一道笔直的真空甬道,翻涌的云浪被狂暴气劲撕扯成碎絮,打着旋儿坠向两侧深渊!
青金色尾焰在云海里拖曳出百里长虹,所经之处雷云避让、飞鸟惊坠。
偶尔有樵夫抬头望天,只见一道割裂长空的灼目光痕转瞬即逝,震得腰间柴刀嗡嗡颤鸣。
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不由喃喃道:“今天真是碰见神仙了!”
……
高礼山周身白色真元,小心谨慎的朝着南方飞驰而去。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说有些慢。
因为他足够小心谨慎,避开了一切郑均麾下将士的巡查,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很清楚,自己‘出逃’的消息根本遮掩不住。
所以,高礼山便故作疑兵,向南逃窜。
聪明人定然会觉得,此乃声东击西之计,自己向南逃窜绝对会暗地里偷偷向北。
尤其是郑均这样的聪明人,心细如发,绝对会意识到自己向南逃窜更加危险,因此会觉得自己只是声东击西,故意向南飞,然后绕个圈子。
结合自己这一路来不显露行踪,足以让郑均形成误判,从而向北追击。
但谁又能想到,自己真的就是向南走,准备经过岚州、直隶绕个圈子,然后抵达彭州,回到永昌皇帝陛下身边呢?
高礼山得意至极,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
高礼山正掐着指诀催动遁光,未曾浮空,在林间漫游,忽觉脊背窜上一阵刺骨寒意。
他猛地回头望去,只见北方天际云海翻涌如沸,一道青金色光痕正以骇人速度撕裂长空,沿途雷云竟如遇天敌般轰然溃散。
“这……怎会直扑南方!”
高礼山喉咙里挤出半声惊喘,真元险些在经脉中逆行。
这不对啊?
自己根本没有暴露任何行踪,没有任何真元外泄。
郑均怎么可能不怀疑自己是声东击西之计,向南逃窜只是故作疑云,出了南门之后又向北逃呢?
不,郑均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难道他……
他已经洞悉了咱家的计划?!
想到这里,高礼山豆大汗珠顺着脸上的褶皱滑落,攥着拂尘的指节已泛起青白之色,那青金遁光里翻涌的杀意,更是让高礼山有些汗流浃背。
不行,不能在这里等着了。
以郑均的本领,他定然能识破咱家的伪装!
一念至此,脸色煞白的高礼山慌忙捏碎腰间玉佩,十二道血色符篆顿时环身飞旋。
这是永昌皇帝亲赐的‘血遁符’,本打算留着危机时刻用来保命,但如今遇到了杀意升华到了极致的郑均,便只能用出皇帝陛下赐予的宝物了!
“如律令!”
高礼山低喝一声,那十二道血色符箓瞬间涌入高礼山体内,符光裹着他化作赤虹,速度暴涨三倍有余,连两侧山峦都拖曳成模糊残影!
施展完了‘血遁符’之后,高礼山又咬了咬牙,旋即咬破舌尖,喷出数滴精血,遁速再提两成,五脏六腑却如遭烈火炙烤!
“跑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