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哨骑硬着头皮张口说道。
康乐郡守、严廷郡守、博州行军道大总管、平岚州叛乱大都督、定秦侯、散骑常侍、太子府东宫侍读、东宫门下坊詹事……
这些官职在一个人身上?
名字也太长了。
洪山河深吸一口气,隐隐有些无力感了。
这郑均,在永昌朝廷真是身居高位,根本不似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能担任的官职。
他二十一岁的时候,还在部队里和人吹牛,说自己以后必然是能成将军呢。
而郑均的二十一岁,已经是(省略八个官职)的大都督了。
“来吧,准备列阵!”
洪山河深吸一口气,化悲痛为力量,提起一旁沉重的宣花斧,踏出中军大帐,望着身披甲胄的诸多将士,高举宣花斧来:“迎敌!”
“杀!”
一声怒喝,声如洪钟。
眼见着,前方的视线之中,郑均亲率沧刀军列阵疾驰,渌水阵所过之处寒气凝霜,军旗猎猎如蛟龙翻浪!
先前,郑均以果毅军为先锋,如今临阵,自然要更换为更有杀伐之力的沧刀军了。
毕竟沧刀军全员习得‘踏浪刀法’,更加适合郑均的‘渌水斩蛟’!
洪山河立于玄龟负山阵核心,见远处那碧绿渌水军阵威势滔天,当即厉声喝道:“郑均连战连捷,却不知兵法最忌孤军深入!此战我军必胜!放箭,箭支充足,尽管取用!”
“拉弓!”
弓兵首领一声令下,士卒弓开如满月,耳畔登时传来一阵紧绷的声音。
“放!”
话音未落,玄龟负山阵中,三千弓手齐射,只听见一阵箭矢拉崩之声,箭雨裹挟土黄色真元,化作漫天岩刺坠向沧刀军!
而在箭雨射下之时,沧刀军阵中骤然升起碧蓝光幕,渌水真元凝成半透明水盾!
“锵,锵,锵!”
这岩刺箭雨撞击其上,激起万千涟漪却难破分毫,只有一阵奇异的金铁交鸣之声。
而郑均单骑突前,雪守刀嗡鸣出鞘,直接一刀斩出,渌水之气裹挟着沧刀军两万人的杀伐意志劈落,刀光过处连空气都被斩出漆黑裂痕!
刀锋所至,敌莫敢当!
竟硬生生的在箭雨中劈开通道。
这箭雨,乃是玄龟负山阵催生而出的独特手段,也是玄龟负山阵中,唯一的进攻手段。
先前许厚所部来的匆忙,并没有准备如此多的箭矢,因而根本没有施展出来。
“微末小术!”
郑均清冷笑了一声,进而毫不犹豫,进而再度凝聚渌水之气,刀光化作漫天银鳞倾泻而下!
洪山河瞳孔骤缩,宣花斧横扫出赤红罡风:“负山!”
玄龟阵顿时黄光大盛,士卒盾牌相接形成龟甲状护壁。
刀鳞撞击声如暴雨击磬,前排持盾甲士虎口崩裂却死战不退。
“轰!”
两股军阵真元轰然相撞的刹那,渌水蛟龙与那玄龟之形在空中僵持数息,陡然迸裂成漫天光屑。
沧刀军锋矢阵型如尖刀刺入龟甲裂隙,洪山河部前排盾兵被寒霜刀气掀翻,阵型大乱!
不过沧刀军突入军阵之中后,也骤然崩塌,一时之间短兵相接,战局乱成了一锅粥。
玄龟负山阵核心阵纹应声碎裂,土黄真元如沙暴溃散。
而沧刀军的渌水蛟龙阵的突进也是骤然轰塌,半蓝半绿的蛟龙随着一声长吟,也是消弭不见。
“杀!”
两军盾甲轰然相撞的闷响震彻四野。洪山河部前排士卒的青铜盾被踏浪刀法劈出一阵裂痕,持盾甲士虎口崩裂,鲜血顺着盾缘滴落,却仍以肩背抵住盾面死命前推。
沧刀军重甲步卒双目赤红,踏浪刀法裹挟寒气斜斩而下,刀刃砍入盾牌缝隙时迸溅出刺目火星,竟将敌兵连人带盾劈成两截!
阵型崩塌处,洪部溃兵被后方督战队驱赶着涌向缺口。
一名潭县溃卒颤抖着刺出长矛,却被沧刀军的一名都头反手绞断矛杆,刀锋顺势切入其颈侧动脉,登时血如泉涌,脑袋落地。
溃兵们踩踏着同袍尸体后退,却被督战队的赤红长戟捅穿脊背,惨嚎声与金铁交鸣声混杂成一片:“不许退,顶上去!”
见此,溃兵们无奈,只能重新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