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军工厂领导,您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职工做出违法的事吧?”
霍冬临微微皱眉,深邃的目光变得幽暗。
这姑娘可真勇啊!
这是当着众人的面儿,逼他出面。
他眼底闪过微不可查的笑,嗓音低沉道:“这位大姐,你有什么委屈,不妨说出来,咱们九一八军工厂绝不容许职工有家暴行为。”
金小草的眼泪决堤而出。
她挽起袖子,露出双臂青紫交加的伤痕,痛哭道:“陈建业他他每次喝醉了酒就打我,他不止打我,还打孩子。”
“昨天就因为我给孩子买了件儿新衣裳,他又趁着酒劲儿打我,这日子,我是我是真的没法儿再过了啊!”
“胡说八道!”许建业气急败坏去拉扯金小草,“霍少将,您千万别听她胡说,她是农村的,没知识没文化,脑子也有问题。”
姜九梨冷笑一声,“大姐脑子要是没问题,当年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家暴男!”
金小草又哭着断断续续说了很多。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许建业对于自己娶了个农村媳妇儿一直心怀不满,他觉得自己是知识分子,就该娶个和他一样读过书的城里姑娘。
可奈何当初他家穷的底儿掉,饭都吃不饱,城里姑娘瞧不上他,不得已这才娶了乡下的金小草。
金小草嫁进来,尽心侍奉公婆照顾家人,一年后生了个女儿。
自从生了女儿后,陈建业就更讨厌金小草了,对她各种明嘲暗讽,冷言相对,演变到后来拳脚相加。
听完大姐的遭遇,姜九梨更是怒冲心中来,“大姐,你也是能忍的,这婚早就该离了!”
在场的女同志们听到金小草的经历,也都不禁攥紧了拳头。
觉得许建业真不是个东西,需要好好反省调教。
可要说劝人家两口子离婚,没人干的出来。
姜九梨当众劝人两口子离婚,那可真是大逆不道!
谁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
许向阳觉得姜九梨不该说这种话,“姜同志,你怎么能劝别人离婚呢?”
不该好好把犯错的男同志批评一顿,然后劝两口子和好,回家好好过日子吗?
姜九梨冷声反问,“离婚犯法吗?”
许向阳皱了皱眉,“犯法倒是不犯法,可是”
“可是家暴犯法!”姜九梨打断他的话,“而且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同志长期遭受家暴,我们视而不见,才是真正的不道德!”
“你!”许向阳被噎得说不出话。
他不认同姜九梨的多管闲事,但又被她身上那种勇敢无畏,肯为别人出头的勇气所打动。
他想,以后等他们结了婚成了家,她这个爱多管闲事的毛病肯定会慢慢改掉的。
霍冬临听完金小草的话,眉头紧锁。
他转身看向陈建业,声音低沉道:“陈同志,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陈建业急的满头是汗,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霍冬临不再看他,转向金小草,“大姐,您的诉求就是离婚,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