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众破门而入的警察，周耀杰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缓缓抬起头，嘴角甚至牵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在说：“你终于来了。”

“周耀杰。”孟程骁的声音冰冷而威严，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你涉嫌组织非法器官交易、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现在依法对你实施逮捕！站起来，双手放在头顶！”

周耀杰依言，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他的动作异常平静，没有一丝慌乱，更没有反抗的意图。

他看着孟程骁走近，目光平静得可怕，像是在看一个早已预料到的结局，又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孟署长，你们的动作很快。”周耀杰的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情绪。

孟程骁心中警铃大作。他见过太多嫌疑人在被捕时的反应——惊慌、恐惧、愤怒、狡辩……唯独没有眼前这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这平静比任何反抗都让他感到不安，仿佛对方早已布好了后手，正等着他们入局。

“少废话！转过身去！”孟程骁厉声喝道，示意身后的疯子和关奈上前。

关奈一个箭步上前，冰冷的金属手铐“咔哒”一声，轻易地铐在了周耀杰的手腕上。

他没有任何挣扎，顺从地让警员押着他向门外走去。经过孟程骁身边时，他脚步微顿，侧过头，嘴角那抹冷笑加深，像是在挑衅。

孟程骁心头一凛，眼神更加锐利地盯住他，“带走！仔细搜查整个福利院，特别是他的办公室和住处，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

他心中那股不安感愈发强烈，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

他有种不安的预感——这平静之下，必然隐藏着更大的风暴。

—

二十分钟前。

一辆黑色轿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停在希望福利院侧门。

车门弹开，谌晞几乎是冲了出来。她脸色煞白，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小茉莉带着哭腔的求救声还在她耳边回荡——

“……小风铃不见了！谌晞姐姐，办公室的门没关，我、我听见周院长跟人打电话……说小风铃的心脏很健康，能卖……能卖个好价钱！”

“今天早上，我看见他把小风铃带到图书馆里。我偷偷跟了上去，我在门外等了好久好久，后来只有周院长一个人出来，小风铃她没出来。我害怕……这个事情，我谁都不敢说，谌晞姐姐，我只相信你！”

“谌晞姐姐，你能不能来救救小风铃啊？"

“谌晞姐姐，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小风铃。”

那句“心脏很健康，能卖个好价钱”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谌晞的心脏，让她遍体生寒。

她不敢想象那个总是怯生生叫她“谌晞姐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小风铃正经历着什么。

“谌晞姐姐。”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图书馆侧面的阴影里扑了出来。

是小茉莉。

她满脸泪痕，浑身都在发抖，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

“小茉莉，别怕。”谌晞一把抱住她，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图书馆具体在哪里？快带我去。”

小茉莉用力点头，拉着谌晞冰凉的手，绕过图书馆陈旧的外墙，来到后面一个堆放废弃桌椅和杂物的角落。

这里光线昏暗，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就……就是这里！”小茉莉指着一块靠在墙边、沾满污垢的巨大旧黑板，“我……我看见周院长把它移开过……后面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