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她顶着一头半干乌黑的长发,穿着还是那身校服,却莫名更衬得肌肤胜雪,眉眼清冽。
靳既白斜倚在不远处的墙边,长腿交叠,姿态慵懒,正低头看着手机。
江烬辞径直朝他走去,语气平淡:“刚刚在擂台上,就算你不指挥,我也能赢。”
不过就是多挨几拳罢了。
靳既白收起手机,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懒洋洋的“哦?”了一声。
他忽然伸手一把握住江烬辞的手腕,将她的校服袖子往上一撸。
灯光下,那截本该纤细白皙的胳膊上,赫然布满了青紫淤青,新的叠着旧的,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呵。”靳既白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禁得住那些大块头几拳?你就算是个铁打的硬骨头,也该知道疼吧?”
江烬辞抿了抿唇,想缩回手:“小伤。”
靳既白却攥得更紧,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支银色药膏管。
他微微偏过头,用牙齿咬住管盖,轻松拧开。
冰凉的药膏被挤在她胳膊的淤青处,靳既白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同于他外表的薄茧,力道不轻不重地将药膏涂抹开。
江烬辞有些愕然地盯着他。
这人……为什么总对她的伤这么上心?
靳既白涂完她一条胳膊,冷着一张俊脸,下巴朝她另一只胳膊点了点:
“伸过来。”
“……”
江烬辞竟真的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另一只手。
靳既白继续给她涂药。
涂抹间,靳既白的视线扫过她微敞的校服领口。
灯光下,她白皙的脖颈下方,锁骨之上,隐约可见一抹碍眼的青紫。
那是刚才赵烈拳风扫到的地方。
他眉头蹙了蹙,拿着药膏的手指便朝她颈间涂去。
江烬辞几乎是条件反射,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躲什么?”
靳既白眸色骤然一沉,攥着她手腕的大手猛地一拽。
江烬辞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一股大力拽得踉跄着撞向他怀里。
“唔!”
她鼻尖几乎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极致。
江烬辞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薄荷烟草味,混杂着一丝淡淡的汗水蒸发后的阳刚气息。
她脑子顿时有点懵。
靳既白低下头,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锁着她:
“不想明天被人看出来你是个打架斗殴的坏学生,就给我老实待着,别乱动!”
江烬辞:“……”
她只好仰着头,盯着靳既白的脸。
男人低下身,指腹冰凉,药膏在她锁骨下方一点点推开。
那种温度透过皮肤,一路蔓延到心脏,她有些失神。
前世受伤是家常便饭,没人会问一句,她也从不觉得有谁该管自己的死活。
可这男人却一次又一次——
靳既白涂完药膏,一抬眸,却猝不及防坠入她眼底——那双眼黑得纯粹,像是子夜时分最幽深的潭水,倒映着他骤然收紧的瞳孔。
他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落在她微张的唇上。
那两片淡粉的唇瓣如同初绽的樱花,唇珠饱满得让人想用指尖轻轻按压。
随着她的呼吸,唇间若隐若现的贝齿和一抹湿润的舌尖,像是无声的邀请。
他几乎能想象到咬住那抹柔软时,会尝到她怎样的清香,以及混合着少女特有的甜味。
这个念头让靳既白猛地松开她的手腕,像是被烫到一般后退一步。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以后,不准用这种眼神看别的男人!”
江烬辞歪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