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闻此言,并未露出意外之色。
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如今皇上一病不起,朝堂局势风云变幻,大臣们都忙着各自站队。若是顾景煜在,他们或许还会有所忌惮。毕竟顾景煜手段强硬,在朝中也颇有威望。可如今是顾景州暂代朝政,他们便觉得无所顾忌了。
顾景州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随后又说道:“母后,那如今该如何是好?儿臣虽有心为父皇分忧,稳定朝堂,可这些大臣处处作对,实在棘手。”
皇后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目光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她转身说道:“景州,你无需慌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他们如今反对你,不过是看你根基未稳。你要做的,便是在朝堂上树立自己的威严,做出些成绩来。”
顾景州认真地点点头。
“儿臣明白,只是具体该如何行事,还请母后明示。”
皇后走回座位,坐下后目光坚定地看着顾景州。
“首先,对于那些公然反对你的大臣,你不可一味容忍,但也不能操之过急。找个合适的时机,杀一儆百,让他们知道你并非软弱可欺。其次,要善于拉拢人心。朝堂上并非所有人都反对你,对于那些支持你的大臣,要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和奖赏,让他们更加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顾景州细细聆听,将皇后的话牢记于心。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儿臣也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母后的期望。”
皇后摆了摆手,“退下吧。”
顾景州起身拱手行礼,“儿臣告退。”
等顾景州离开后,床榻上昏迷的景盛帝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这群乱臣贼子,简直无法无天。”
皇后轻声说道:“皇上息怒,自古朝堂便是如此,如今从煜儿的信中可以看出,朝堂中拥护谁的人居多。”
景盛帝坐在榻上,面色带着几分气愤,声音中满是感慨。
“如今朕还没有死,他们就动了心思。要是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朝堂上那些人在自己昏迷期间的各种小动作,他心中烦闷不已。
皇后坐在一旁,轻轻摇头,脸上带着不满的神色。
“皇上,怎如此说。有婉儿在,您的身体还怕不能长命百岁吗?”
景盛帝微微一怔,随后缓缓拉过皇后的手,那双手虽然依旧柔软,但岁月还是留下了细微的痕迹。
他看着皇后,眼中满是柔情与愧疚,笑着说道:“你啊,朕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你。如果不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也许……”
皇后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伸出手轻轻挡住了皇上没有说出来的话,眼中泪光闪烁。
“皇上,臣妾不怪你。臣妾明白你的不容易。身处这皇宫之中,身为帝王,您背负着天下的责任。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景盛帝握紧皇后的手,这一刻,所有的繁杂与疲惫似乎都被这简单的理解所驱散。
“这些年,苦了你了。后宫之中,你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朕才能安心处理朝政。”
皇后轻轻摇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臣妾身为皇后,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只要皇上龙体安康,朝堂安稳,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时间也在此刻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