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叔父不愿与朝廷为敌,我们何至于如此憋屈。”
“那刘继隆都任陇右观察使了,我们呢?”
面对三人的满腔怨言,张淮深心里也十分不舒服。
刘继隆已经收复除鄯廓外陇西全境,还把手伸到了剑南道去。
这些事情他都有所耳闻,而索勋、李仪中二人对他的军令也渐渐阳奉阴违了起来,这让他心中怒意不浅,却没有什么办法。
他连张直方都没有收拾,何谈收拾索勋与李仪中?
想到此处,他对酒居延开口道:“找人花些钱,打探打探消息。”
“是!”酒居延应下,转身便去吩咐人去了。
一刻钟后,百余名赤水军在张参军的率领下来到姑臧城北,可城池门口却聚集了二百余名姑臧军。
老卒们不想生事,便说明了来意,希望派人入城采买。
北门的守将得了酒居延的军令,当即点头道:“你们之中选十个人进入城内采买,其余人安心等待便是!”
因为与姑臧军闹了几次矛盾,并没有占据上风,故此老卒们还是听从北门守将的话,派出了十名老卒去采买牛羊蔬菜。
十个人是分开行动的,因此酒居延所派的人便找上了较为市侩的一名老卒,花了几贯钱,便得到了想要的情报。
与此同时,十名老卒也采买了牛羊后,规规矩矩的走出了姑臧城。
“延长戍期?”
衙门内,得知昨日朝廷的来意竟然是延长赤水军戍期,张淮深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憋屈。
松口气是因为朝廷没再挑拨河西军,憋屈是觉得又要与这群畜牲共处三年。
“将消息送往敦煌,让叔父决断。”
“此外……”
张淮深沉默片刻,随后看向酒居延:“酒居延,你走一趟临州,看看能否让刘继隆与我们开辟商道。”
“是!”酒居延应下的很快,他早就觉得河西应该和陇右开辟商道了。
张淮涧也支持道:“开辟商道后,若是能从刘继隆手中弄些人过来,对付张直方也能轻松些!”
“没错……”张淮满颔首表示认同。
不过就在张淮深做出决定的同时,衙门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防御使!”
急切地叫嚷声传来,待众人向外看去,只见都万孟着急闯入内堂,急声道:“甘州急报!”
众人脸色一变,张淮深更是起身向外走去:“甘州怎么了?”
“称勒带回鹘数万兵马南下叩关,三日前已经越过龙首山,朝山丹而去!”
都万孟急忙回应,张淮深闻言立马看向张淮涧:“点齐各城精骑,随我驰援甘州。”
话音未落,他继续看向张淮满和酒居延:“暂缓去陇西,你二人率马军守住凉州,以防嗢末南下!”
“是!”众人作揖应下,而张淮深则急匆匆返回了卧房。
不多时,他着甲带兵驰出姑臧,向甘州驰援而去。
此时赤水军的老卒们并未离开,因此他们也得知了甘州被入寇的消息。
所有人脸色一变,毕竟上次回鹘入寇凉州,是伴随着嗢末南下凉州而出现的行动。
他们急忙返回赤水城,将此事告诉了马监军与张直方。
张直方得知消息怒骂道:“这群胡虏,若是我父尚在,定要将他们尽数诛灭!”
张直方的父亲张仲武曾率领幽州镇及奚族、契丹族、室韦族等兵马北征回鹘,将回鹘乌介可汗击败,使其远遁金山(阿尔泰山)。
尽管张直方跋扈且顽固,但他还是十分敬仰自家阿耶功绩的。
当然,相比较他,其他人对于回鹘入寇便是不同看法了。
马监军气定神闲,瞥了眼生气的张直方,当即说道:
“不必理会胡虏入寇,我等只需要守好赤水城即可。”
“是极!”王守文与吴煨也颔首认可,毕竟他们戍边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军功。
再说了,上次嗢末人与回鹘人联合南下的气势他们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