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两个兄弟现在要十万块钱律师费,这笔钱谁负责”
“草别装哑巴!说话!”
女孩被潇洒突然的大声吓得瑟瑟发抖,极度惊吓的情况下,即使是十万块钱的天价,她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铁闸门在暮色中吱呀合拢,将少女的身影吞进废弃录像厅的阴影里。林小珍被反绑在褪色的皮质座椅上,校服裙摆沾满巷口的泥渍,膝盖渗出的血珠正顺着椅腿滴进地面的爆米花残渣里。她盯着斜前方斑驳的银幕,那里还残留着上世纪港产片的海报边角,艳丽的女主角叼着玫瑰,眼神穿过三十年的尘埃,与她惊恐的目光相撞。
潇洒的皮靴碾过满地录像带,塑料外壳碎裂的声响让小珍脖颈发紧。这个总叼着火柴的男人在她面前蹲下,皮夹克上的铆钉刮过她下巴,带来细密的刺痛。他指尖缠绕她汗湿的发尾,突然用力一扯,迫使她仰起头——天花板的霉斑在暮色中张牙舞爪,像极了昨夜父亲工装上的机油渍。
“林小珍,你很有种啊。”
火柴棍在齿间晃动,硫磺气息混着烟酒味扑来。小珍闭上眼,暴雨夜的记忆却如潮涌来:弹簧刀划破雨幕的冷光,同学奔逃时撞翻的垃圾桶,还有自己举着手机报警时,伞骨硌进掌心的锐痛。那时她以为制服上的警徽是庇护所,却没料到这通电话成了引狼入室的讯号。
皮带抽在金属椅背上的脆响让她浑身战栗。潇洒解开鳄鱼皮皮带的动作慢得残忍,金属扣碰撞的声响里,小珍看见他后腰露出的纹身——半只展翅的鹰,爪子攥着滴血的玫瑰。这画面与警局做笔录时,那个年轻警察袖口的警徽重叠,荒诞得像场黑色喜剧。
“上次你报警,害我兄弟吃了牢饭。”
皮带裹挟着风声落下,小珍咬住下唇才没让尖叫冲出喉咙。大腿传来的灼痛让她眼前发黑,却在恍惚间想起母亲缝补校服时的侧脸。那个总说“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女人,此刻或许还在夜市摊位前数硬币,不知道女儿正被按在发霉的放映机前,任施暴者用皮带丈量青春的裂痕。
放映机突然启动的电流声刺破死寂。雪花屏亮起时,小珍在闪烁的光影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校服第二颗纽扣崩落,露出洗得泛白的内衣肩带,脸上血痕与泪痕交错,像被踩烂的纸花。这画面让她想起便利店冷柜里的过期牛奶,包装胀得变形,里面是腐烂的甜腥。
“哭什么?”潇洒的指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当初指认时,你不是挺勇的吗?”
他拇指擦过她嘴角的血渍,动作轻柔得诡异。小珍盯着他耳后暗红色的胎记,突然想起生物课上看过的蝴蝶幼虫——要经过五次蜕壳才能成蛹,可她不是蝴蝶,是被钉在标本板上的幼虫,在施暴者的把玩中等待碎裂。
皮带第三次落下时,小珍听见自己锁骨处传来细微的脆响。她数着天花板上的霉斑,从一到三十七,直到咸腥的血味漫上舌尖。恍惚间,银幕的雪花屏变成了教室的白墙,黑板上的数学公式在光影里扭曲,像极了潇洒皮带上的鳄鱼纹路。
“最后问你一次,”潇洒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录像厅角落传来老鼠窜动的窸窣声。小珍望着男人眼中跳动的幽光,想起父亲蹲在工地围栏边抽烟的模样——他总说“等攒够钱就搬家”,却不知道女儿此刻正用破碎的骨头,在黑暗里写下“敢”这个字。
银幕的雪花突然静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少女的回答。
朱婉芳抬起头,血迹斑驳的脸庞映着忽明忽暗的光,嘴角扯出一抹带血的笑。这是她能给予的最后反抗,像濒死的飞蛾扑向火焰,明知会被烧成灰烬,也要让施暴者看见——她眼中的光,尚未熄灭。
我叫朱婉芳,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