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燕听到父亲的声音,缓缓抬头,眼泪终于决堤,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爸…… 我害怕……”
徐雄飞紧紧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沙哑:“不怕。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爸爸保证,以后不会再让她伤害你。”
他心中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让田春芳再伤害两个孩子分毫。现在他已看清了田春芳的真面目,也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离婚报告他下午就交上去,等报告一批,他无论如何要在第一时间跟田春芳离婚。
“小燕,别怕啊,外面有保卫员叔叔,我已经交待他们了,不让你妈再进病房来。你先吃饭,我回去看看小浩。”
徐雄飞猛地记起,徐文浩已经放学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家了,万一田春芳回去殴打那个孩子,那可就糟了。
“好……” 徐文燕抹抹眼泪说道,让父亲放心回去。
徐雄飞离开病房,便迅速回大院,在半路上遇到一瘸一拐慢慢走回家的苏瑾萱,他也顾不上寒暄,大步流星赶回家。
还没到家,果然就听到家里传来徐文浩的哭声,好几个邻居围在院外看热闹,却没人敢进院子里去。
“徐营长,可算回来了,你快回家看看,你家春芳回来,不知把孩子怎么了,孩子刚才惨叫个不停呀。”
徐雄飞闻言,三步并两步往家跑,看到家里碗碟等物品很多都被砸碎在地,饭菜洒了一地。徐文浩缩在沙发旁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大哭,田春芳手里拿着木条指着他,怒骂不休。
“田春芳,你真的是够了!” 徐雄飞夺过田春芳手里的木条,折断,“你别逼我把你送进治安队关起来!”
“徐雄飞!我看你敢!你敢动我一个试试!” 田春芳怒吼道,上前哭着对徐雄飞又抓又挠。
“田春芳,我看你真是疯了!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徐雄飞抓住田春芳的手,看着她,无奈摇头,“我送你去治安队待两天,让你好好反省反省。”
他说着就拿过旁边盖在沙发背上的纱巾将田春芳的手捆起来。
“徐雄飞,你个狗男人,快放开我,放开我……” 田春芳奋力挣扎,意图摆脱徐雄飞的钳制,但她哪里是徐雄飞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捆了个结实。
徐文浩在一旁看着,吓得都忘了哭,呆愣愣地看着他们。
徐雄飞把田春芳捆好后,出了门,在大家诧异好奇的目光中走到门口传达室,打电话给治安队,然后才又回家安抚儿子。
没多久,治安队的警车就来了,高达和两个民警从车上下来,走进大院,来到五号院门口,看到一堆人围在那看热闹,他们拨开人群走进院子里。
“徐营长,这是怎么了?” 高达敲开五号院的大门,进屋,看到屋里一地狼藉,田春芳双手双脚被捆着,倒在沙发上,嘴里还塞了布条,但仍在呜咽叫骂。
徐雄飞已经把徐文浩安抚好,送到了楼上房间里。看到高达他们来了,便从楼上下来,把田春芳打骂孩子的事跟他们说了。
“高队长,你把田春芳同志带走吧,关几天,她对孩子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他无奈说道。
“打孩子几下而已,没什么严重的吧?” 高达倒也不觉得妈妈打孩子会造成什么非常严重的后果。
徐雄飞摇摇头,“你跟我上楼看看孩子就知道了。”
高达半信半疑,跟着徐雄飞来到孩子的房间,当他看到孩子身上那纵横交错的鞭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田春芳现在已经失控了,疯了似的,你帮我把她带走,拘留几天,让她冷静冷静,好好反省反省。等过两天她家里人来了,就让他们把她接回老家去。”
“好。” 高达应道,“她这下手也太狠了!哪里像是一个母亲下得去的手!”
两人下了楼,高达就让两个手下将田春芳脚上绑着的布条解开,然后架着她出门。
田春芳嘴里呜呜叫着,但说不出清楚的话,她眼里皆是震惊之色,不敢相信徐雄飞竟然真的会这么对她!
等她被架到门外,又看到邻居们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眼里又惊又恨又羞。但她骂不出来,也哭不出来,硬生生地被架着走了。
徐雄飞站在门边看着她,眼里皆是失望与无奈之色。
一瘸一拐回到大院的苏瑾萱,刚进大院的门,就看到田春芳被高大队带着人押上车,她震惊不已。
“高大队,这是什么情况?” 在田春芳被押上警车后,苏瑾萱忍不住向停下来跟她打招呼的高达问道。
高达也没瞒她,把徐雄飞报警,让他来把人带走的事说了。
“好了,不说了,我先回队里了,等阿铮哪天有空了,我们一起聚一聚,到时再聊。”
“好。高大队再见。” 苏瑾萱与他挥手道别,看着警车离去,她才转身回家。
路过五号院时,苏瑾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想不到徐雄飞这么决绝果断,竟然报警让警察把田春芳带走关起来!这行事风格还真是果决,毫不拖泥带水、毫不留情。
徐雄飞看着议论纷纷的四邻,满脸愧疚:“对不住各位,让大家看了笑话。田春芳打骂孩子,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孩子,迫不得已。请大家都散了吧。”
他说着,就转身进家门去。
“这田春芳真的打孩子呀!” 大家都不可置信地相互议论着。
“那还有假,昨天我在卫生院的时候,听李医生说,文燕那孩子身上,有很多的伤,新伤旧伤都有。”
“当时我也在,我也听说了。还有文燕落水的事,根本就不是沈营长说的那样,失足掉下去的,听说是自己跳下去的。”
“咳!” 一个清咳声传来。
大家看去,是苏瑾萱。
“大娘,嫂子,文燕还是个孩子,不管她是怎么掉下河的,都已经过去了,大家还是不要再提了吧,毕竟,孩子的安全最重要。你们说是不是?”
苏瑾萱看着大家温声说道。
“说的是,说的是。” 大家纷纷应和着,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