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见状,便侧目带着警告的眼神盯着梅小娘。
梅小娘眼神闪躲踉跄的起身,跟着翠枝朝着堂屋走去。
谢容瑛走至堂屋中的时候,谢老太太正被冬雨扶着在主位上坐下来。
“祖母。”谢容瑛福身行礼。
谢老夫人坐下后,见梅小娘也跟着走了进来后就跪在地面,不解的看向谢容瑛:“容儿,这是要做什么?”
“祖母,我还有些事情询问她。”谢容瑛走到谢老太太身边,坐下来又问:“昨夜父亲没有回来吗?”
谢老夫人看向孙妈妈。
孙妈妈立即回应:“主君昨夜没有回来,二爷倒是后半夜回来了。”
“父亲这段时间很少回府?”谢容瑛蹙眉询问。
孙妈妈赶紧说道:“就昨夜没有回府,因着梅小娘的事情奴婢原本是想等着主君回来询问主君,梅小娘怎么处置,去了一趟主君的院子才知道主君没有回来。”
谢容瑛的视线又落在梅小娘的身上。
温紫费尽心机的想要从谢府的人口中打探她父母之间的事情,是想要做什么?
是想对付她母亲还是父亲?
“姑娘,奴婢、奴婢能与您单独说话吗?”梅小娘满是怯意的朝着谢老太太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放肆!”孙妈妈及时呵斥:“这里还轮不到你开口!”
倒是谢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道:“容儿,既然你要询问,那就把她带去耳房好好询问吧。”
“多谢老夫人,多谢老夫人。”梅小娘自来就知道谢老太太是个心善之人,在谢家这些年从来就没有听闻过苛刻谁过。
甚至像她这种许久不曾被谢敬看一眼的妾室,老太太每年的赏赐只多不少。
谢容瑛的视线在孙妈妈的身上停留片刻后,说:“那祖母先用朝食。”
说话间,谢容瑛便起身朝着左侧的耳房走去。
梅小娘见状,起身跟了上去。
待堂屋中恢复安静后,孙妈妈走至谢老太太的身边,低声说道:“老夫人,您怎么就让那贱人与姑娘单独相处?她来府中最早,是真的知道主君与夫人之前的事情的。”
“容瑛都嫁人了,她父母的事情还瞒着做什么。”谢老太太面色平静的说道。
孙妈妈叹了一口气:“您说的是,姑娘都嫁人了,也没有必要瞒着了,再说了姑娘也是您拉拔长大的,从小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
走入耳房的魏小娘见谢容瑛坐下,便跪地,语气中带着祈求:“大姑娘,您现在也是嫁为人妇了,应该知道我们做女人的身不由己,这些年奴婢在家中也算是兢兢业业,但是你也知道主君后宅的女人有多少。”
“虽是没有苛刻过奴婢,但,奴婢也是人啊,奴婢怎么可能在那院子里守活寡。”
谢容瑛看着跪下就开始说自己多么不容易的梅小娘,淡笑:“所以这就是你通奸的理由?”
梅小娘一愣。
“祖母仁慈,你要是真想离开谢家,难道祖母不会放你离开?”谢容瑛面色淡淡:“一边享受着谢家的富足,一边又觉得自己在守活寡,什么好事都让你占?”
“不是的,大姑娘,奴婢……”梅小娘本想解释,但看着谢容瑛那清冷的眼睛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谢容瑛轻笑:“既然想要单独与我谈事,就不要耽误时间了,还有,我得提醒你一点,告诉我想知道的,不要说一些自以为我感兴趣的。”
梅小娘听后,想要另走捷径的心被摁了下去。
“你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
梅小娘自然知道,谢容瑛想听的是那个与她有染的男人是谁,勾搭她问的什么。
而不是她刚刚在院落中所说的谢敬与燕氏的事情。
“奴婢与宋文佑很早就好上了。”梅小娘说着眼中多了几丝惆怅:“他在城东有一处胭脂铺子,去年奴婢身边的丫头在那里买过一次胭脂,奴婢用着甚好,一来二去就与他相识了,后来对奴婢也多体贴暖语,认识后的这段时间也是奴婢把持不住。”
谢容瑛听着这一段风流韵事,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她对男女之事没有任何情绪一样。
“这一年之中,奴婢与他感情甚好,他好奇主君与夫人的事情是在月初,我开始以为他只是随便一问,也没有多在意,就说了一些府中上下都知道的。”
“只是后来他询问的越来越仔细,奴婢就开始怀疑,就质问他为何要盘问这些他不该问的。”
“在奴婢再三的追问下,他才与奴婢说了。”
谢容瑛抬眼看向梅小娘,眼中这才有了些许的兴趣。
“他说有一个女人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向我打探主君与夫人的事情,说事成之后还有一笔银子。”
“事成之后?”谢容瑛挑眉:“这个事成之后是什么意思?”
“奴婢从宋文佑的语气中听出应该是主君敌对之人想要从主君身边安插女人。”梅小娘越说背脊挺的越直:“奴婢知晓主君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所以就想着把他与夫人的事情告诉宋文佑也没有关系,因为主君并不会看上外间所安排的女人。”
“毕竟连夫人都没能入主君的心。”她脱口而出这句,立即看向谢容瑛的脸色:“姑娘,奴婢说错……”
“你继续说。”谢容瑛似乎对梅小娘的这番话没有丝毫的动容。
梅小娘闻言,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容瑛,在真的感觉到谢容瑛没有任何的动怒之意后。
才继续开口:“所以奴婢就把主君与夫人之间的事情告诉了宋文佑,想来宋文佑也把奴婢所说的那些事情告诉给了那个女人。”
“意思是,日后可能会有一个女人出现在我父亲的身边。”谢容瑛漫不经心的说:“那个女人或多或少会带着我母亲的性格入我父亲的眼?”
“大致是这样。”梅小娘说道。
谢容瑛红唇微扬:“原来是美人计。”
只是可惜了,效仿她的母亲应该是不行了。
要是她父亲心里当真有她母亲,怎么可能会让我母亲在庵堂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