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无奈:“不是啊姑娘,这是您昨晚硬是要从窗户翻出去爬树,西北王拉着你,你拼了劲拽窗户,把那层纱给拽下来了。“
知夏安慰:“没事的,我们就是等姑娘起床后,立马找人来重新补上。”
“——“黎若棠满脸失忆的表情:“我翻窗户干嘛?”
她突然想了起来,这间屋子就是她小时候住的,她小时候最喜欢从那窗户爬出去,因为那大榕树有一节枝干就在窗台下,踩着便能去掏鸟窝。
她此刻很是彷徨,手指在掌心捏着:“那王爷他,有没有说什么?”
初禾:“王爷他,昨儿确实受累了,本来谢郎君都醉了,应该是西北王把他带回去的,可直到他在下面冻醒了,姑娘都还拉着西北王要去爬屋顶——”
黎若棠诧异:“我还爬屋顶了?”
知夏点头:“王爷把姑娘从窗户边拉回榻上,已经下楼时,姑娘跑到屋头的楼道上,攀着大柱子就要爬上屋顶,王爷不得不又上来劝姑娘。“
黎若棠走出屋外,看到了那二楼走廊的大柱子,十分忧心:“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知夏咬了咬唇:“王爷拉姑娘回去,姑娘看到王爷脖子上还有疤痕未消,便要我拿来上次没用完的祛疤膏。”
初禾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指着那楼道长凳:“姑娘还逼着西北王坐在了这里,您按着王爷给他上药,可是你把祛疤膏倒了王爷一整个衣领——”
黎若棠扶额:“谢墨看到了?”
两个丫头点头:“不止看到了,姑娘你为了把药抹均匀,差点把手直接伸王爷衣服里,幸亏谢郎君赶紧拦住了。”
黎若棠快心梗的问:“王爷生气了吗?”
初禾:“王爷也没怎么生气,只说了一句。”
知夏学着闻拾的语气:“黎四,你往后休想碰酒了。”
太丢人了。
要是可以,黎若棠都想取消婚事。
因为她真的没脸去见闻拾了。
她心不在焉的随意喝了些粥,然后准备去千金台。
却在走出院子后,看到了黎秉允的小厮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初禾赶紧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小厮已经吓得语言混乱:“去请,孙娘子上吊,五爷让我去请大夫来——”
黎若棠一怔:“孙氏上吊?“
她立马朝着孙氏的院子走,之前孙氏确实是一直在闹绝食。
可是大家都认为,既然黎秉允确实不想娶亲,孙氏会妥协的。
可是没想到,孙氏直接以死相逼。
林容昨夜喝醉,自己也是才被丫鬟吵醒叫来,还满脸懵逼的就被其他黎家人拉着来这里了。
原来,今日孙氏一大早就质问黎秉允答不答应这门亲事,黎秉允摇头离开。
可他还没走出母亲的房门,里面丫鬟就惊呼娘子上吊了!
黎若棠看到黎秉允时,他脸色惨白的守在孙氏床前,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那孙氏脖子上一圈勒痕,面色铁青。
太夫很快便来了,各种施针灌药,整整忙活了两个时辰,孙氏才在一阵细微咳嗽声中苏醒过来。
黎秉允终于放松下来,立马喊她:“娘——”
孙氏看着自己儿子,虚弱的问:“你若是不同意,娘就算这次活了,也会有下一次的,你怎么就不懂,娘这不是在逼你,是为你好。”
黎若棠紧皱着眉头,看着黎秉允隐忍僵直的双肩终于垮了下去。
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跪下狠狠磕头,然后双眸湿润的抬起头来:“好,儿子答应这门亲事。”
就这样,林家与黎家的这门亲事,第二日便有人在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