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一看,就知道她这又是要哭哭啼啼,叫他头疼了,当下没有任何迟疑地抬腿就走了。
姜母两眼一黑,当下便直接晕了过去。
姜肆赶忙将人接住,抱着送了回去。
侯府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姜遇棠没有搭理,带着那把折扇回到了望月轩。
她召了在内当差的全部奴仆,又叫了牙婆来,当着他们的面,将今儿个放了糯糯进来的婢子给发卖了。
又买了几个看起来机灵点的婢女,安排在了主屋伺候。
敲打的事,就留给了春桃。
姜遇棠进入主屋,晾干了扇面,小心擦拭做起了修补,打算明日带去宫中,将始末解释清楚。
圣上是个什么心思,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捅破。
之后的路还长,现下过河拆桥不是明智之举,最好还是能继续维护住这份对她有益的‘师兄妹之谊’……
只是想到他今儿个的态度,姜遇棠猜忌不定,眉头皱了又皱,有些头疼。
她沉默了片刻,专心致志修补起了折扇。
焚香慢慢燃烧,扇面的泥渍去除,晕开的墨迹,姜遇棠竭力复原,这才勉强看清楚了字迹。
她看着修复好的扇面,只希望一切顺利。
天色将暗,春桃点了灯,小心护着,从外走了进来。
内室亮了起来,她问道,“郡主,您饿了吧,奴婢去给您传膳。”
姜遇棠坐在书桌前,想到了一件事,思忖了下,抬眼说,“先不,近日云夫人可有来过?”
上次云母的举动,太过刻意,不免让姜遇棠深想,她这是在确定自己的身份。
既是身体的确定,那就自然是和胎记有所关联。
姜遇棠的身上是有块胎记,不过不是在手臂,而是在肩头……
而自这件事之后,云母就再没出现到她的眼前了。
“说起这个,奴婢也感觉有点奇怪呢。”
春桃的脸色一变,走到了书桌后边,她压低了声音,悄声说。
“这云夫人再来侯府,也会来望月轩,但次数明显没有之前那般频繁了,敷衍几句便走了,没先前那般真心实意了。”
倒像是做给侯府中人看。
“这几日,奴婢还打探到了一件事。”
姜遇棠听着,望了过去。
“说。”
春桃道,“原来侯爷夫人他们在认回云浅浅之前,还偷偷做过滴血验亲……”
偶时,他们侯府这种地位稍高点的丫鬟婆子,会一块儿吃酒稍作放松,有次姜母身边的心腹婆子,崔妈妈也来了。
春桃起了心思,但崔妈妈口风很紧,便连同几个一等丫鬟,将人给灌醉了,漏了几句口风,套出了这件事来。
在民间,常用此法来认亲。
姜遇棠坐在梨花椅上,摇了摇头,“我师父说过,滴血验亲是不合理的,常造就冤案。”
精通医术者,更是有能力,将两血融合到一块去,伪造出假象来。
但,按照她对镇远侯的了解,就算有谢翊和告知,此人能相信她和云浅浅的身世,定然还另做了一番详细调查。
“在我去姑苏的那段时间,侯府上还有何人登过门吗?”姜遇棠问道。
春桃认真回忆,想了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