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彭御尘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没站稳。

何芷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关切地问道：“王爷，您没事吧？”

彭御尘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他紧紧地抓住何芷萱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嬷嬷，您……您说什么？”彭御尘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老嬷嬷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积压在心头多年的秘密，全部倾吐出来。

“王爷，您……您是先帝的遗腹子……”老嬷嬷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彭御尘的心上。

“先帝……遗腹子？”彭御尘喃喃自语，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这……这怎么可能？”何芷萱也惊呆了，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消化这个惊天大瓜。

“当年，先帝宠幸了一位宫女，就是……就是那个‘婉’字……”老嬷嬷断断续续地讲述着，“那位宫女怀了龙种，却被当时的皇后娘娘……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知道了。”

“太后娘娘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自然是……容不下这个孩子的。”老嬷嬷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设计陷害那位宫女，说她……说她与人私通，怀的不是龙种……”

“我去！这招也太狠了吧！”何芷萱忍不住爆了粗口，“这简直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啊！”

“先帝……先帝当时病重，神志不清……”老嬷嬷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下令……下令处死了那位宫女……”

彭御尘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有一把刀，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不……不可能……”彭御尘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老奴……老奴当时是那位宫女的贴身侍女，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老嬷嬷老泪纵横，“老奴拼死保住了王爷您，把您……把您送到了王爷府上……”

“等等，嬷嬷，您说您把我送到了王爷府上？”彭御尘敏锐地捕捉到了老嬷嬷话中的关键，“那……那我又是怎么成了王爷的儿子的？”

“这……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老嬷嬷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当年，王爷……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他……他膝下无子，为了……为了皇位的稳固，他不得不……不得不对外宣称，您是他的儿子……”

“太上皇他……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彭御尘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他知道……”老嬷嬷点了点头，“但是，他……他也有他的苦衷……”

“什么苦衷？难道皇位……比亲情更重要吗？”彭御尘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王爷，您有所不知，当年的朝廷，局势动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老嬷嬷解释道，“太上皇他……他必须保证皇位的平稳过渡，才能……才能保住大局……”

“所以，他就牺牲了我？牺牲了我母亲？”彭御尘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王爷，您……您千万不要这么想……”老嬷嬷急忙说道，“太上皇他……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哈哈哈哈……”彭御尘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无奈，“好一个迫不得已！好一个皇位稳固！”

何芷萱看着彭御尘，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王爷，您别这样……”何芷萱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事情已经过去了，您……您还有我……”

“芷萱，谢谢你……”彭御尘的声音，沙哑而温柔。

“谢什么呀，傻瓜！”何芷萱轻轻地捶了一下彭御尘的胸口，“咱们可是夫妻，夫妻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

“对，夫妻……”彭御尘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芷萱，我们一定要查明真相，还我母亲一个公道！”

“嗯！必须的！”何芷萱用力地点了点头，“不管是谁，敢动你，就是跟我何芷萱过不去！”

老嬷嬷看到这里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继续补充道：“当年参与这件事情的，还有一股朝廷中的势力，他们……他们一直想要隐瞒这个秘密，就是为了……就是为了防止王爷您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他们？他们是谁？”彭御尘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老嬷嬷刚想张口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说：“王……王爷……小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