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婉儿与鸿儿,永念。”
谢惊鸿的手微微发抖。
婉儿是谁?鸿儿是他吗?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谢惊鸿迅速将画像藏入怀中,闪身躲到门后。
门开了,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走进来,径直走向书桌。
谢惊鸿悄无声息地靠近,左手刀抵住仆人后心:“别出声。”
“好、好汉饶命”
仆人僵住了。
“地牢在哪?”谢惊鸿低声问。
“在、在后花园假山下”
“今天可有一个白衣女子被关进去?”
仆人点头:“有、有的,伤得很重”
谢惊鸿心头一紧:“王天霖住哪个房间?”
“东、东厢房”
手刀落下,仆人软倒在地。
谢惊鸿将他拖到角落,脱下外衣捆住手脚,又塞住嘴巴。
做完这些,他已经满头大汗,右胸开始发麻——毒性又蔓延了。
必须抓紧时间。
谢惊鸿从窗户翻出,向后花园摸去。
后花园比前院安静得多,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假山群在花园西北角,造型奇特,其中一座特别高大。
谢惊鸿仔细观察,发现假山底部有新鲜脚印。
他顺着脚印找到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头,轻轻一转——假山侧面无声滑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地牢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臭味。
谢惊鸿点燃火折子,沿着狭窄的阶梯向下。
阶梯尽头是一条短走廊,两侧各有两间牢房。
前三间都是空的,最后一间里,一个白色身影蜷缩在角落。
“唐柔!”谢惊鸿冲到铁栏前。
那人影微微一动,抬起头来——正是唐柔。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紫色,左肩的伤口已经发黑。
“断魂散”的毒正在侵蚀她的生命。
“你来了”
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谢惊鸿试了试铁锁,很坚固。
他取出小刀,几下撬开了锁芯。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他冲到唐柔身边。
唐柔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除了肩伤,她的右腿也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简单地包扎过,但仍在渗血。
最严重的是“断魂散”的毒,已经让她半边身子麻痹了。
“能走吗?”谢惊鸿轻声问。
唐柔摇头,眼神却异常清醒:“王天霖有解药”
“我知道。”谢惊鸿小心地扶起她,“我先带你出去。”
唐柔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不先拿解药你撑不了多久”
谢惊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已经完全变成了青紫色,毒素正向心脉蔓延。
时间所剩无几。
“一起。”他坚定地说,将唐柔背起。
唐柔轻得像个孩子,但谢惊鸿自己也虚弱不堪。
他咬牙稳住身形,一步一步向出口走去。
刚走到阶梯中部,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冷笑:“真是感人。”
杜杀站在入口处,身后是四名唐门杀手。
他的铁手套滴着某种液体,在火光中泛着蓝光。
“放下那丫头,饶你不死。”杜杀阴森地说。
谢惊鸿轻轻放下唐柔,左手抽出刀:“让开。”
杜杀大笑:“就凭你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