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等我们出城。城里动手太显眼。”
老君庙坐落在城西的一座小山上,红墙绿瓦,在雨中显得格外清幽。
山门前有两棵古老的柏树,像两个沉默的守卫。
庙里很安静,似乎没有香客。
“跟我来。”唐柔收起伞,带着谢惊鸿绕到庙后。
那里有一个小门,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唐柔取出从客栈带来的铜钥匙,轻轻一拧,锁就开了。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昏暗潮湿,散发着霉味。
谢惊鸿拦住要下去的唐柔:“我先走。”
石阶很窄,只容一人通过。
谢惊鸿走在前面,刀已出鞘,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石阶尽头是一间不大的地下室,墙上挂着几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
地下室中央有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个铁匣子,约一尺见方,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
唐柔走到石桌前,从怀中取出“千机引”,小心地将其嵌入铁匣顶部的凹槽中。
严丝合缝。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她轻声说,“只有‘千机引’能打开。”
随着“千机引”的转动,铁匣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某种精密的机关在运作。
突然,匣盖弹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几张发黄的纸和一块半月形的玉佩。
唐柔取出玉佩,在灯光下仔细查看。
玉佩通体洁白,只有边缘处有一抹淡淡的红色,像是被血浸染过。
她突然转向谢惊鸿。
“脱衣服。”她说。
谢惊鸿皱眉:“什么?”
“上衣。我要看你的左肩。”唐柔的语气不容拒绝。
谢惊鸿迟疑了一下,还是解开了衣襟,露出左肩。
那里有一个淡淡的月牙形胎记,颜色很浅,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唐柔将玉佩举到胎记旁边,对比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果然如此。”她将玉佩递给谢惊鸿,“看这图案。”
谢惊鸿接过玉佩,只见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纹路,正中央是一个月牙形的图案,与他肩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唐柔展开铁匣中的纸张,那是几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二十年前,金陵王家发生了一场惨案。”她轻声念道,“家主王天风及其夫人遇害,唯一的儿子下落不明。当时传言孩子已经死了,但实际上”
谢惊鸿接上她的话:“实际上孩子被人救走了。”
唐柔点头:“我父亲是王天风的结拜兄弟。惨案发生后,他冒险救出了你,将你交给一位隐居的刀客抚养。”
谢惊鸿握紧了玉佩。
师父从未提起过他的身世,只说他是个孤儿。
现在想来,师父临终时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有了答案。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他问。
唐柔收起羊皮纸:“因为我需要确认。‘千机引’和王家的血玉麒麟是一对钥匙,可以开启王家地下秘库。那里不仅有王家的财富,还有”
“还有什么?”
“天机册。”唐柔的声音变得更低,“一本记载了江湖各派隐秘的册子,包括唐门三长老毒害我父亲的证据。”
谢惊鸿明白了:“所以你需要我,不仅因为我的刀,还因为我的身份。”
唐柔没有否认:“血玉麒麟和‘千机引’必须由王家血脉和唐门正统同时使用才能开启秘库。你是王天风的儿子,我是唐天绝的女儿,我们是唯一能打开秘库的人。”
谢惊鸿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石桌才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