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暴露吗?”
“应该没有。”
“那么多人知道赖青衫身上有多少银子,料想不会怀疑到我身上,而且是在黑山寨的地盘出事,要怀疑也应该怀疑黑山寨。”
曾市头若有所思,又挥了挥手,先让蒋忠退下。
……
伤者被抬进了社庙,点了几盏油灯。
钟璃迅速拿出了一些医疗器械,但没有麻醉剂,只能让伤者先忍一忍。
金疮药敷在面部中箭那个伤者的伤口,强烈的刺激让伤者面部忍不住抽搐了起来,钟璃拿着干净的纱布,交给宁烟和楼心月,给她做了包扎。
另外腿部中箭的伤者,必须划开伤口,先将箭头给取出来。
“拿根筷子过来,别让他咬了舌头。”
立刻又让去拿筷子,让伤者咬在嘴里。
钟璃拿出一柄柳叶状的手术刀,现在灯火上烤了烤,接着就在伤者大腿下刀。
伤者咬着筷子,浑身都在抽搐,皮大胆和杨大车紧紧地将他按在座位上,怕他乱动,影响钟璃下刀。
这样只会增加手术的时间,越来越痛。
好在钟璃出刀又快又准,很快就将箭头取了出来,伤者像是虚脱似的,浑身出了大汗,吐出了嘴里已经被咬断的筷子。
赖青衫缓步走出社庙,脸色变得异常的阴沉。
“明天的狩猎还去不去?”薄大虫跟了出来,问道。
“去,干嘛不去?”
薄大虫神色有些担忧:“我怕他们会再下黑手!”
“这些黑手是冲着我来的。”
穷山恶水出刁民,为了几两银子都有可能大干一场,何况现在赖青衫赚了曾市头那么多人。
这足以让曾市头对他起了杀心。
国法在偏远地区的约束力,其实没有那么强。
“大虫哥,你的伤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我不急,先让钟娘子给他们治疗吧。”
“刚才的箭都用完了,得让牛三哥连夜打造一些出来。”
说着,赖青衫又去了牛家。
杨大车的复合弓在山林里被七秀村的冯郎君毁了,现在也只能拿普通弓代替了。
……
次日,赖青衫依旧带着贺兰墨、杨大车去了黑山寨。
乌蛮村的村民带着劳役,二三十人,自发地跟随,昨晚遭遇埋伏的事,转眼也都传遍了整个村庄。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手里带上扁担、柴刀之类的家伙。
老举人一见这个架势,脸色都发生了一些变化,但他们带的都是农具,农民身上带了农具,再正常不过了,就连衙门的人来了,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
“赖村正,昨晚你们遇到不明人物伏击的事,老夫也听说了,但你放心,我已经组织了一支队伍,在黑山寨巡逻,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老举人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皮大胆冷哼了一声:“鬼知道昨晚是不是你派人伏击的我们。”
老举人神色微微一变:“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若觉得此事与我黑山寨有关,大不了就去衙门告官!”
赖青衫笑了笑,握着老举人的手笑道:“我相信这件事与单老无关。”
“呵,还是赖村正明事理啊!”老举人慈祥地笑着,拉着赖青衫上台,并且给了他一个座位,“还有两支队伍没到,稍微等一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