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场景,陆承匀当即拽住缰绳,环顾四周,这才反应过来。
他警告地瞅了一眼瘦弱的女孩,虽然听不懂北狄语但从这些人的行动力大致能猜到几分单挑的意思。
好在陆承匀并非武归那个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半吊子,他是实实在在战斗练出来的。
就在沈玉瓷思索之际,长枪和弯刀碰出星火,燎原之势很快在二人之间升起。
她瞅了一眼四周,看到了人群里一双丹凤眼,和她四目相对。
是谢危。
沈玉瓷最终没有动。
这时,季云的声音忽而离得很近,像是贴着她的耳朵说一般。
可扭头过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季云的声音带着几分吃惊,事情还是朝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走去。
“我本来就会说话。”
沈玉瓷将注意力放到了正在打斗的两人身上,眼里满是镇定。
“怎么可能?”季云声音再度尖锐起来,“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你身上都有银丝的,怎么可能控制不住?”
“那我就不清楚了。”
实际上她清楚得很。
只是没必要告诉季云。
沈玉瓷先前看完那么多世的意外死亡后,便生了死志,反倒遂了季云的心,也因此让银丝有了可趁之机。
但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她还获得了和北狄沟通的机会。
起初决定来塞北本就是为了找谢危,现在见到了谢危,她忽然清醒了不少,甚至连季云催眠她不会说话的魔障也一同被去除。
现在就很好,她被季云控制的,却也同时监视到季云对她所做之事的态度。
“锵——!”
北狄王和陆承匀打得难舍难分,一时难分高下。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北狄的将士们忽而欢呼起来,全部一起念叨着王必胜,王必胜。
紧接着,北狄王坐下的白虎坐骑忽而张开了血盆大口,朝陆承匀袭了过去。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过来,刚刚还活生生的战马,瞬间就被白虎咬成两截。
本该策马奔腾的陆承匀面色惨白地躲开了白虎攻击,有些狼狈的用长枪撑着站了起来。
北狄王露出胜利的笑容,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话。
四周的北狄士兵和将领听到后,个个举起弯刀欢呼起来。
沈玉瓷扣紧了手心,面露微笑着,和周围的士兵一般,给北狄王的获胜欢呼庆祝。
“他说了什么?”陆承匀听不懂,最终看向站在白虎坐骑后面的沈玉瓷。
沈玉瓷看着他,张了张口,比了比嘴型。
陆承匀和藏在人群里的谢危都看明白了。
“大周将士倒下了,大周从此是我北狄的了。”
“大伙儿都是功臣,谁先占领哪座城池,哪座城池就归谁!”
“”
所有北狄士兵都在欢呼,只有大周的士兵一片死寂。
北狄王没有对陆承匀赶尽杀绝,驾着白虎坐骑往回赶,忽而停住了。
他牵着缰绳,扭头看向了陆承匀,问了句:“对了,这个坑,怎么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