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王经理把一沓照片摔在陆远面前，照片上，陆远正扶着一位老人，笑得灿烂。

“行啊，陆远，长本事了！背着公司接私活，还学会讨好客户了？”王经理的声音尖锐刺耳，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陆远脸上。

陆远眉心拧成一个疙瘩，他弯腰捡起照片，一张张翻看。照片里，那位老大爷唱得投入，周围的宾客笑得开心，新郎新娘也满脸感激。

“王经理，这只是婚礼上的一个小插曲，音响坏了，我救个场而已。”陆远把照片放回桌上，语气平淡。

“救场？我看你是想出风头，抢公司生意！”王经理冷哼一声，手指在桌面上敲得“咚咚”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嫌公司给的少吗？翅膀硬了，想单飞了？”

“我没有。”陆远的声音低沉。

“没有？那你收的红包呢？五百块！比公司给的还多！”王经理的眼睛瞪得溜圆，像两只发怒的蛤蟆，“你眼里还有没有公司？有没有我这个经理？”

陆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胸口的怒火：“红包是新人给的，感谢我把婚礼办好。”

“放屁！”王经理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盖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婚礼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没有公司给你提供平台，你能接到活？你能认识新人？”

“王经理，你这话就不对了……”

“闭嘴！”王经理粗暴地打断陆远，“我告诉你，这五百块，你一分都别想拿！全部上交公司，当做你的赔偿！”

“赔偿？”陆远觉得荒谬，“我做错了什么，需要赔偿？”

“你违反了公司规定，私自接活，损害公司利益！”王经理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办公室里的几个女人纷纷侧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陆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看着王经理那张扭曲的脸，只觉得一阵恶心。

“怎么，不服气？”王经理冷笑一声，走到陆远面前，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你一个刚来的新人，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别忘了，你的合同还在我手里！”

陆远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强忍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王经理，这钱，我不会交！”

“好，好，好！”王经理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陆远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陆远，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

陆远转身走出办公室，身后传来王经理的咆哮声和东西摔碎的声音。

回到家，陆远把自己扔在床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租住的房间只有十几个平方，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几乎占据了全部空间。墙壁斑驳，墙角还结着蜘蛛网。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信息弹了出来，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是陆远先生吗？我是陆枭。”

陆远猛地坐起身，盯着这条信息，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陆枭？哪个陆枭？

他犹豫了一下，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你好。”陆远的声音有些沙哑。

“陆先生，你好，我是陆枭，看了你在乡村主持婚礼的视频，很欣赏你的才华。”电话那头，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传来，带着几分沧桑。

陆远的心跳猛然加速，这个声音……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您是……？”

“呵呵，一个过气的演员罢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方便见个面吗？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陆远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