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嘲讽云琬宁的那些人,就像被掐住了脖子。
纷纷将目光投向策马前来的谢凛。
只见他揽着缰绳,高坐在马背上,挺拔如松。白衣红襟,身披暗红色的裘皮大氅,矜贵清傲之姿,丝毫不逊于在场的皇室子弟。
那微抬的下颌,线条流畅。
说话间,喉头滚动,锋利的线条如他的人一般,有种与生俱来的冷冽。
他唇角轻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却疏离冷漠。
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当场化身成了跳梁小丑,一个个眼神闪躲,灰溜溜地让出一条道来,谁也不敢再往前凑。
其中也包括拦住云琬宁马车的那个王府家丁。
承安王虽说是个王爷,但并无实权,只是个闲散郡王。
今日的赏梅宴,乃是他新娶进门的王妃提起的。
他寻思着京城的贵族,都喜欢附庸风雅,时常会举办一些类似的聚会。不如也效仿一回,既能出一回风头,也能博美人一笑。
两全其美。
谁曾想赏梅宴还没开始,就得罪了京中风头最盛的首辅大人。
谢凛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他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赶忙训斥周围忙碌的下人,“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腾出一条道来?”
说着,大步流星地上前,亲自把谢凛请了进去。
这么一来,也没人再去找云琬宁的麻烦了,马车顺利地停在了大门口。
众宾客三五成群地进门。
云琬宁带着玉带,在一众宾客中,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承安王妃正在招呼舞阳公主等一行人。
纪轻雪同赵兰庭分开后,就走向了几人所在的亭中。
那里距离赏梅宴所在的梅林最近,隐隐能闻到梅香。
云琬宁在门口耽搁的时间较久,等她走过来时,女客们已经入席。
正在煮茶赏梅,吟诗作画。
以及揶揄她。
首当其冲的,就是舞阳公主。
楚南嫣嘲讽一笑,“表姐,不是我说你,你说你请谁不好,怎么请她?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她不孝婆母,气得婆母卧病在床。不容寡嫂,捏造罪名把轻雪表姐的婢女送到了衙门,闹得满城风雨。”
有人挑头,类似的言语就冒了出来。
“何止?听说她夫君想用点银子,还得低声下气地求她。可怜威武将军娶了一个悍妇进门,将来八成没好日子过了!”
“可不是?我还听说,她嫉妒世子妃,提剑劈坏了世子妃身上的斗篷。”
“天啊,如此悍妇,待会儿不会对我们动手吧?”
众人议论纷纷。
承安王妃惊诧地捂嘴,看向纪轻雪,“轻雪,她们所说可都是真的?”
纪轻雪红着眼圈,“都是误传,琬宁只是从前被骄纵惯了,又是在江南长大,不太懂京中的规矩。”
“表姐,你就别替她说话了,那种乡巴佬,还是商贾出身,根本上不得台面。”楚南嫣不屑地冷哼一声。
有人轻啧,“真是晦气。”
“姑娘,她们,她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玉带听着一众人在那里颠倒黑白,抹黑自家姑娘,气得眼圈通红。
云琬宁安抚地拍拍她,声音不大不小,“一群乌鸦聒噪而已,有什么值得生气的?鹦鹉学舌,也不过是人云亦云,没有脑子。”
“你说谁没有脑子?居然敢将本公主比作乌鸦?”
楚南嫣一向骄纵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首当其冲去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