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还不如让她直接死在山里。
阿朵:“阿姐,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芸司遥看着她,心里已经做出了答案。
不能。
人骨子里就是有这样的劣根性,芸司遥从不否认自己的自私。
接下来的几天,白银嵘都没有出现过。
阿朵还是一日三餐的准点给她送饭,吊脚楼的锁被拆除,没人拦着她出去。
芸司遥打开窗户,向下望去。
阿银懒洋洋的趴在吊脚楼门前,正在晒太阳,察觉到她的视线,它抬起倒三角的头,往上看了看。
“嘶嘶——”
芸司遥只看了一眼,就将窗户关上了。
没人看守她,但是有蛇看守。
阿银看着紧闭的窗户,有些沮丧的将头重新趴回地上。
暮色初临,一道狭长的身影投在地上。
芸司遥侧过脸,听到开门的动静,却不太想理会。
“芸,司遥。”
那声音极为别扭,汉语发音的也不好,像是刚学的。
芸司遥还以为来的人是阿朵,或者是许久都没出现的白银嵘,结果都不是。
梁图索拿着饭盒,轻轻放在了桌上。
芸司遥注意到他有只手似乎骨折了,用竹片固定着,上面包了厚厚一层草药。
“怎么是你?”
梁图索道:“我的汉语,不好。”
听出来了。
芸司遥扫了一眼他的胳膊,没那么多好奇去问这伤是怎么弄的,毕竟当时在银岚山上,梁图索叫人把她押回去的脸色可没那么和善。
梁图索:“那天在山上,是我不对,给你,道歉。”
芸司遥将视线落在他脸上。
梁图索将饭盒打开,“我们,寨里,不太会做汉人的饭食,这些是,巴代雄亲手做的。”
饭盒里有辣椒炒肉,粉蒸肉……都是外地的菜。
芸司遥:“阿朵呢?”
梁图索需要反应很久才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她身体,不舒服,今天,是我来送。”
芸司遥唇角缓缓勾起,似讥讽,“一个族长,给我送饭?”
梁图索将饭菜端出来,道:“我给你,道歉。”
他似乎真没学过几句汉语,回的话也牛头不对马嘴。
芸司遥冷眼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是真的来送饭,送了就准备走了。
梁图索道:“明天,我再来。”
芸司遥皱了下眉,摸不清他这是要干什么。
暮色从天边向四周迅速晕染开来。
芸司遥洗漱完躺在床上。
她这几天作息倒是规律,身体也越来越好了,几乎和正常人的体能无异。
第二天醒来时,芸司遥刚打了个哈欠,身后忽然贴住了什么东西。
不像墙面一样冷硬,是温凉的,有一点肌肉的韧性。
芸司遥一下就清醒了。
她转过头,视线刚好对上一双漆黑分明的冷淡眼眸。
是白银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