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并不高，像是在问沈栖舟，又像是在问自己，他是哪家人，真的重要吗？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什么？”沈栖舟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关闭的青铜门上，一时没有注意到黑瞎子问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小医生对青铜门很感兴趣？”黑瞎子问。

“说不出来的感觉。”沈栖舟想了想，认真回答。

“是长生。”黑瞎子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长生？”沈栖舟扭头看着已经找了个地方坐下的人，下意识追问一句。

“嗯。”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了。

其实青铜门里具体是什么，他们都不清楚，但是那物质会吸引着一些人靠近。

从万奴王开始，里面的物质吸引很多为了长生而来的人。

而所谓的长生，自然也激起无数人的贪婪，一点点靠近着青铜门，随后被祂吞噬。

而哑巴，张家纯血麒麟，才能勉强压抑住祂带来的异化，从而转化为失魂症。

张家世代守护着这个秘密，为的就是防止过于贪婪的人性，但是终究是不敌汪家的贼心。

而特殊的人……黑瞎子现在也只遇到张启灵一个，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个沈栖舟。

哪怕张启灵能够压制住那东西的异化，黑瞎子也不想让沈栖舟靠近青铜门。

哑巴的痛，他不想让小医生经历。

“我亲爱的小医生啊……”黑瞎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想要抱他一下，又觉得不太合适。

不过一下秒，毛绒绒的医生就自己钻入了自己怀里。

“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沈栖舟学着黑瞎子安慰他的模样安慰黑瞎子。

虽然他还是笑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是很难过。

黑瞎子拍了拍沈栖舟的后背，在沈栖舟看不到的角度，嘴角的笑容肆意又邪气。

听不懂人话的那群狗，他会一个一个的解决。

这里黑漆漆的，也没有时间的流逝，黑瞎子和沈栖舟就这样依靠着等着张启灵。

看着黑瞎子准备齐全的物资，沈栖舟才搞清楚为什么黑瞎子背那么大个包却几乎没怎么打开过。

沈栖舟约摸着过了一星期，那青铜门忽然再次打开。

几乎是瞬间惊醒了眯着的黑瞎子和沈栖舟。

张启灵一身血的从里面跌了出来，沈栖舟靠的近一些，一把将晕过去的人抱到了怀里。

看着几乎是血人一样的张启灵，沈栖舟脸上的慌乱几乎掩饰不住，他担心，又不敢触碰张启灵。

抱着他一动不敢动:“瞎子……怎么办啊……”

沈栖舟的声音都带了一些颤音，哪怕他见过那么多血泊里的病人，也不得不承认从没有一刻，如此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