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暗下去的屏幕映出自己模糊的轮廓,轻叹一声,捞过枕边耷拉着耳朵的猫咪玩偶,把脸埋进柔软的绒毛里
窸窣声响中,他蹭了蹭玩偶,很快隐入了浓稠的夜色
……
……
次日早晨七点,楚默言起了个大早
他穿好衣服、换好药,最后将乌鸦安顿在栖架上添好食水,才轻掩房门下楼
晨光斜斜切进客厅时,他脚步猛地顿住
沙发上倚着两个令他头疼的身影
傅箫膝头支着笔记本电脑,带着银边眼镜浸在屏幕幽光里,看来是在处理工作
白秀磷歪在另一侧,藕荷色真丝睡袍垂落着流苏,指尖转着枚玫瑰金打火机
“小美人今天这么早?”
他仰起头,尾音像浸了蜜
“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好看,是要去哪里啊?要不要我陪你~”
楚默言没理,理了理风衣,踩着地毯无声掠过,在傅箫面前站定,摊开手
“大叔,给我钱,我要出门”
键盘敲击声骤停
傅箫抬眼时眉尾微挑,目光从男人泛着冷意的指尖上移
扫过他松垮垂落的黑发,掠过白衬衫透出的锁骨轮廓
晨雾混着雪松香水漫过来,楚默言站在光晕边缘,倒像是从老电影里走出来的模特
“你让我查的药”
傅箫忽然勾了勾唇,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一旁牛皮纸袋
“吃多了会干扰神经递质,三个月就能把人变成疯子”
闻言,楚默言猛地夺过文件,白字黑字的检测报告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随意将纸页甩在茶几上,开口道
“所以我的猜测没有问题对吧?那你把白正鹤抓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该问的都问了??”
“白正鹤?”
白秀磷突然坐直,打火机\"咔嗒\"一声合拢
“是我认识的那个白正鹤吗?那个蠢货居然还活着?那个蠢货不是不会游泳吗?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活着?”
说着,他看向傅箫的眼神带着兴味
“噢~我们傅代表原来没在开玩笑啊?他真的活着啊?”
听到这话,楚默言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两个姓氏相撞的刹那,他后退半步,死死盯着白秀磷
“别告诉我,你和白正鹤是什么兄弟之类的”
说完,他又看向傅箫,咬牙切齿询问
“你早就知道白正鹤是谁了??他和天启有这么一层关系,你怎么不早和我说??现在是怎样??”
傅箫闻声抬头,语气平静如死水
“很好理解,有人想利用你毁掉天启,那个人知道你对白会长的重要性,是内斗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已经把源头掐断了”
听到这话,楚默言嘴角抽了抽,“哈”地冷笑一声,一把抓住傅箫的领子
\"所以你明知他给我下药,还看着我往陷阱里跳?装作不知情??\"
傅箫任由衣领歪斜,手指轻轻掰开楚默言的手腕
“楚默言,你以为就你在布局?我监视你是因为白正鹤背后的人也在盯着你
现在问题解决了,你该庆幸我不是真的变态,无端监视你”
这话当然没毛病,但楚默言心里就是不爽
(明明是合作关系,他对我了如指掌,但我却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真tm糟透了)
…
“所以白正鹤那蠢货死了?死透了?你解决了?
喂~傅代表,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知情不报
我爷爷该怎么想你啊?”
白秀磷歪着脑袋,玫瑰金打火机砸向傅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