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言斜倚在座位上,并没有被白秀磷的话吓到
他漫不经心的用指节叩了叩笼壁,笼中乌鸦受惊扑棱,“嘎嘎”的叫
“所以说啊”
楚默言刻意放轻语调,像哄孩子般点了点笼中铁条
\"你也觉得楚逸很蠢不是吗?他就应该下手狠一点让我直接死掉而不是成为一个残废\"
说着,他讲手指探进笼子,轻柔的摸了摸乌鸦的喙
那乌鸦不仅没害怕,反而亲昵地蹭着他的虎口
沾着蛋白粉的喙尖在皮肤上留下白痕
见此,楚默言下意识抽回手,看着手指的痕迹忽然笑出声
“不过很遗憾呢,作为被你们厌恶的私生子并不打算老实被宰割呢,我想抢走正牌的一切”
说完,楚默言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轻声喃喃
“秀磷哥,好好相处吧,你如果再说这种话我真的会放在心上的……
你我家里什么情况,都心知肚明不是吗,不要再多添几个没必要的麻烦了……很累啊”
白秀磷从后视镜里瞥见楚默言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时,喉间溢出不可置信的嗤笑
\"他真的是楚家那个私生子?资料上可没写他还是个疯子
瞧瞧他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二世祖\"
驾驶座的傅箫猛踩油门,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震动让乌鸦笼跳了跳
“如果楚默言是疯子,那你白秀磷是什么?
为了继承权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你,算什么”
“对~”
白秀磷拖长尾音扯松领带,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楚默言闭目养神的脸
\"我就是六亲不认的玩意
所以傅代表,最好看好你的小金丝雀,别让他咬断不该咬的线,不然我也不清楚我会做出些什么\"
“不劳你费心,管好你自己,我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在你脑门上开个洞”
…
当车载时钟红光照亮18:00整,傅箫猛地将车停在路边
“嗯?怎么停下了?不是要吃饭吗?我也很饿了,傅代表会请我的对吧~”
白秀磷说着,侧腰突然抵上冰凉的枪管
傅箫不知何时已将配枪从特制枪套抽出,消音器的金属寒气透过西装渗进皮肤
“下车”
他的声音像裹了层寒霜,白秀磷不由得嗤笑出声
“傅代表这待客之道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真令人寒心~好了好了,别生气,现在就走~”
他推开车门的瞬间,后衣领被傅箫揪住,整个人几乎是被“请”出车外
“别让我在半径三公里内再看见你”
“你他妈……”
“砰”
傅箫甩上车门,防弹玻璃隔绝了白秀磷的咒骂
引擎轰鸣中,后视镜里那抹身影站起身后,朝着旁边的路灯就踹了一脚
楚默言就这么捧着笼子往后瞧,直到最后一点粉色西装的轮廓消失,才悻悻收回视线
“怎么?舍不得?”
傅箫的声音冷冷响起,楚默言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神经病,说话带点脑,别恶心人”
傅箫没搭腔,喉间溢出短促的轻笑,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上的防滑纹
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楚默言自然是注意到了这点,瞬间嫌弃的直皱眉
白秀磷固然疯癫,但他傅箫也好不到哪去
(真就是捅了疯子窝)
空气就这么安静了下来,车载音响却突然响起,切到低沉的爵士乐
萨克斯风呜咽着填满沉默,直到轮胎碾过拌饭小店前的石子路停下
车门刚弹开条缝,楚默言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抱着笼子窜出去,活像惊弓之鸟
傅箫看着那背影,喉间溢出短促笑意
“有钱吗?就跑”
回应他的是根竖起的中指
……
九月底的夜风裹着冰碴,楚默言缩在热气蒸腾的拌饭店里,盯着瓷碗里堆成小山的肉酱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