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实在是古怪。
很快,司蓁蓁自以为是的先入为主,解释说:“遥遥,你别误会,今早阿昭来府中是找你的,结果你不在,所以我和他才一起……”
“蓁蓁,你和她解释做什么?”裴昭阴沉的打断司蓁蓁,“对牛弹琴简直浪费时间!她自己不孝气病了司老夫人,躲来了公主府,你指望这样的人能像你一样善解人意?”
话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裴昭今天也吃错药了?昔日的青梅竹马,怎的开始针锋相对了?
无数目光聚集在司遥和裴昭身上,都想要继续看这出闹剧,这可比往年的春日宴有趣多了!
司蓁蓁很满意裴昭说的这番话,但面上却不表现出来,轻拧着黛眉,忧心的看向冷漠的司遥。
“遥遥,虽然你把祖母气病了,但祖母仁慈,已经不怪你了,等今日宴会结束,随我回去吧。”
三言两句间,就给司遥扣上了一顶不孝的帽子,无非就是想让旁人知道,她这个假千金不仅不懂感恩,还白眼狼!
真是好算计。
可惜,我偏不如你愿。
司遥垂眸,压下上扬的唇角,等再抬头时,已然换了一副面孔。
见此,司蓁蓁没来由的心头一慌,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耳边响起司遥的声音——
“阿姊说我气病祖母,诸位可知为何?”
她抬眼望向围观的贵女、少爷们,撩起宽大的衣袖,露出腕骨那道像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
继续说:“祖母听信一个丫鬟的谗言,罚我跪抄佛经,可我右手筋脉废了,连刀剑都拿不起,又怎能拿得起纸笔?”
她受伤的事情在盛京城中,早就人尽皆知。
只是……伤的这般严重吗?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绿衣少女大胆接话,“所以是因为你没有抄写佛经,司老夫人才气病的?”
司遥点头,“实在是有心无力。”
此话一出,倒让人觉得是司老夫人太过刻薄。
一个废了手的人,怎么可能去抄写佛经?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看来,司遥在将军府的处境并非传言那般好啊。
察觉到风向的微妙变化,司蓁蓁心慌了一瞬,暗自骂了司遥两句,面上却不漏丝毫破绽。
司蓁蓁:“遥遥,祖母她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司姑娘好,让废手的她跪抄佛经,老夫人还真是仁慈啊。”
一直安静站在旁边当‘花瓶’的裴衔青,凉薄的勾着唇,似笑非笑的阴阳了一句。
司蓁蓁表情顿时一僵,她没有得罪过裴衔青吧?
但他扑面而来的恶意算怎么回事?
司蓁蓁悄悄掐紧掌心,蓦然想起那日在镇威侯府,也是裴衔青突然出现,替司遥洗清纵火的嫌疑。
难道……
不可能!
荒谬的想法吓得司蓁蓁赶忙止住,司遥明面上还是裴昭未过门的世子妃,若裴衔青喜欢的话,那像什么话?
简直有辱斯文!
再说了,司遥一个假千金,有哪点比得上她的?
若真要喜欢、真要争抢的话,也应该是她司蓁蓁才对!
在她低头自恋中,裴昭突然往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用充满恶意的眼神与裴衔青对视。
他质问道:“司遥是我未来的世子妃,兄长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