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遇人不淑,倒霉碰上了三少爷那一家子人,全是吸血鬼,狼心狗肺!
现在想起来,小昭都替师父觉得不值。
幸亏,遇见了大少爷。
“不好?”
这个回答出乎忍冬意料,他不禁拧眉,“怎么不好?”
小昭想说什么,前台端茶过来,用咳嗽制止了小昭,示意她别乱说话。
小昭这才想起师父的眼睛就是因为被这些师哥们赶到梅寒山才中的毒,而且师父好不容易恢复视力,在山上还差点遇害,也不见他们多心疼,还总是呵斥师父。
他们,只怕不希望师父过得好呢。
想到这,小昭忍不住刺忍冬一句:“好不好的,师伯不清楚吗?”
忍冬听出这里面话里有话,皱眉:“什么意思。”
——
房间里,苏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盯着那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陷入沉默。
良久,她看着镜子里的蒋京墨,说:“我居然变成了一只兔子!”
蒋京墨:“……”
“倒也不至于……”他摸摸她头,斟酌着措辞,“只是眼睛有点红而已。”
“这叫有点?”
苏奈指着自己像是戴了红色美瞳的眼珠子,撇嘴,“蒋京墨,你不会安慰人,以后别安慰了。”
“……”
她把镜子一丢,往后一倒躺在床上,消化着自己变成了“赤瞳”这一事实。
不仅如此,她还患上了夜盲症。
方才从浴室里出来,房间灯光昏暗,苏奈便发现自己又看不清了。
“那瘴气的毒,留下这么多后遗症。”
苏奈抬起手,在灯光下眼前都是模糊的,她轻叹口气,“我还是低估了她。”
蒋京墨确实不知该如何安慰,看得见的人永远体会不到看不见的人那种孤独和绝望的心情。
“你知道害你的人是谁了?”他问。
苏奈目光冷清,“有了很多猜测,但还是没有证据,不能轻易指认。”
她跟蒋京墨说着在鬼竹林碰到的机关和诡异之事,尤其是她好几次看到母亲的脸。
“我本以为,鬼竹林的机关是母亲设的,因为那‘禁地’二字是母亲写的,鬼竹林并没有外界传言中那么可怕,只是为了防止有人随意踏足,惊扰先人,才故意制造一些恐怖故事。”
苏奈一顿,抿唇,“可是那只扮成鬼的豺狼,还有那竹阵、瘴气,都和三年前我在梅寒山经历的如出一辙,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这,跟赵雪儿逃不掉干系。”
“竹阵,瘴气。”
蒋京墨眯了眯眸,三年前他被逼入梅寒山,同样经历过这些。
苏奈陷入思索中,没注意到蒋京墨的神情,只冷冷道:“仅凭赵雪儿一人办不到这些,她一定有帮手。只是我现在还想不明白,她究竟为何要害我?”
蒋京墨看一眼苏奈。
他想告诉她,人是复杂的动物,有些恨,根本没有缘由。
房门被敲响。
蒋京墨以为是客房服务,走过去开门,可门一打开,却是忍冬站在外头。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一怔。
忍冬对气味异常敏锐,这一室未散的绮糜,他怎么可能闻不出来?
“草你妈!”
忍冬大怒,嘭的一拳打在蒋京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