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秦阳他们和陈明远那伙人便一同上了路。
说起陈明远,这老江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精明劲儿,举手投足间像是在下棋,每一步都藏着心思,可偏又让人觉得亲近,没有那种官场的油腻气。
一路上,他时不时跟秦阳开几句玩笑,两人的话题也没个准头,从京城里的新鲜事,一直扯到乡下的鸡毛蒜皮,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谁家孩子学武。
“秦兄弟,你这一身功夫是哪个门派传下来的?”
陈明远突然凑过来问,好奇得很。
秦阳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哪有什么名师指点,我小时候跟着师父学过几招,也就是防身罢了。”实在没什么好吹嘘的。
“你这可是太谦虚了!”
陈明远用筷子敲着碗边,说话间带着点打趣,“昨天你露的那一手,老实说,我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没见过几个能做到。”
秦阳懒得接这茬,淡淡地转了话题:“陈大人这趟跑临海城,是受什么差遣?”
说到这里,陈明远脸上的笑容忽然停顿了一瞬,但他很快换上一副无所谓的神色:“唉,这些都是朝里的机密活计,多说反而不好。还盼你理解。”
秦阳点头表示懂事,也不再追问。
就这样,两队人马同行,一个白天赶路,一个夜里歇脚。
有时候住在小客栈,有时候只能委屈睡在驿站破铺上。
表面上倒挺和气,其实暗流涌动——至少秦阳一直把心提着。
一路上也遇到了几次小麻烦,有那么两回,山道塌方堵住去路,还有一次遇见几个游荡的小毛贼突袭。
幸亏有秦阳搭把手,再加上陈明远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这才总算化险为夷。想当年江湖险恶,不过如此吧?
第五天下午,他们终于到了叫“青林镇”的地方。这镇子不大,却热闹非凡,是进临海城前最后一个落脚点。据说再往前再走一天,就能看到城门楼子的影子了。
到了镇口,陈明远摆出东道主架势,说什么也要选个最讲究的客栈歇息。
他拍拍胸脯保证:今晚一定让大家吃好喝好、睡个安稳觉!
开始时秦阳还有些犹豫,本想着直接赶路省事,可瞅见随行的大伙儿疲惫模样,他心软下来,同意暂作休整。
傍晚时分,大堂灯火通明、酒菜飘香。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有人喝高了唱曲子,有人拉着旧友叙旧,说到激动处甚至拍桌叫好。
“秦兄弟,明日到了临海城,我们恐怕要分道扬镳了。”陈明远举起杯道,“这几日多亏了你们相伴,才能顺利至此。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秦阳陪笑道:“陈大人客气了。不过明日还要赶路,酒还是少喝点为好。”
他举起杯子碰了一下,却只是浅尝辄止。
陈明远似乎没有注意到秦阳的珍珠,继续热情地劝酒:“来来来,秦兄弟,这是青林镇的特产,百花酿,喝了保准精神倍增!”
秦阳见陈明远一直在追寻自己的饮酒,心中警觉,但表面上依然是笑容不减:“多谢陈大人美意,只是我酒量有限,再喝就真的要醉了。”
一旁的老张接过话头:“陈大人,我们队长酒量实在不行,要不我替他喝吧!”
陈明远哈哈大笑:“好,好,既然秦兄弟不胜酒力,我们就勉强了。来,老张兄弟,我敬你一杯!”
宴会结束后,秦阳回到了客栈二楼的房间。刘海紧随其后,低声道:“队长,我总觉得这个陈明远不是好人。”
秦阳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今晚大家轮流守夜,别喝酒,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