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铮坐在她对面,脸色也不太好。
“沈韫浓,安全出来了,不说一声?”
沈韫浓皱了皱眉,她不怪他的青梅竹马无故迁怒,已经是大度,他反倒质问起她来了。
她用廉价的塑料勺子把调料搅匀,盛了一颗云吞放进嘴里。
好难吃,沈韫浓这辈子都不会吃银行附近的云吞了。
楼铮见她不说话,也放软了语气:“今天被关了好几个小时,怕不怕?”
他不替陈知意解释。
尽管陈知意一直反复强调真的是银行方面的问题,她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你该不会觉得,我故意要整蛊她吧?”陈知意甚至先发制人。
沈韫浓从云吞碗里抬头,鼻尖被热气熏得有点红。
“我跟别人未婚夫鬼混,被报复也是活该,楼总过意不去的话,记得多发我一点奖金,毕竟你是共犯,也不清白。”
她语气冷静,毫无情绪,也没回答他怕与不怕的问题。
楼铮抬了抬眉:“我不是她未婚夫,这桩婚事,我从来没有承认过。”
沈韫浓没有再说话。
楼铮承不承认,在这件事的重要吗?早晚不还是要娶。
气氛沉默下来,她吃完了那碗全世界最难吃的云吞。
她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来。
又恭恭敬敬问楼铮:“楼总,您今晚是住酒庄,还是住外面?”
她又拿出了一个助理该有的态度来。
楼铮心口登时堵了一口气。
他说住外面,沈韫浓便尽职尽责,在地图上找了最近的五星酒店。
楼铮的车就停在附近,他们一同坐车前往。
车上,两人都没说话。
沈韫浓没什么多余的神情,全程安静地坐着。
到了目的地,她去前台替他开了总统套,自己在同一楼层开了大床房。
之后,一路替把他行李箱拿到房间门口,刷卡开门。
恭恭敬敬道:“晚安楼总,明天9点半的飞机,我们最晚八点一刻出发。”
楼铮伸手把她带进了房里,直接压在了门口的矮柜上。
“想发脾气就发,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别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沈韫浓的后腰被柜子硌着,有点疼。
但楼铮压着她的肩,她又逃不了。
“我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她问。
“你提就是。”
“楼总,我们不要这样了好吗?”沈韫浓看着他,“以后,我们就像普通老板和助理一样。”
楼铮盯着眼前的女人,她眸色很静,看他的眼神坦荡得似乎没有一丝秘密。
“沈韫浓,我们不是炮友了?”他用她之前的话回敬她。
他声音不高,语气也不像生气,可沈韫浓觉得他周围的气场都一瞬间冷锐了起来。
她没有移开目光,还在逼迫自己迎着他。
“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是你的助理,这样下去,对你的声誉也不好。”
“我不在乎。”
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在乎,楼总。你又不缺女人,但我是真的需要这份工作,我们把关系简单化,不行吗?”沈韫浓语气开始急躁。
楼铮把压在她肩上的一只手抬起来,捏她的下巴。
“用完我就丢?沈韫浓,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要被你利用?”楼铮冷笑,眸子里一片冰霜。
不是这样的。
那晚,明明是他识破了她的计划,故意支走了楼凤栖。
不然,她哪里会“用”得上他。
可她的计划不光彩,跟他争辩也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