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邦闻言大笑:“你倒是了解她!”
楼铮也笑了一下,开始认真选酒,不再多言。
“喝这一支。”陈兴邦拿了一瓶木兰朵m12出来,“这瓶的年份好,最热情馥郁。”
“听您的。”楼铮不发表意见。
陈兴邦又笑:“你果然和我一样,眼睛往上看,什么都要最好的。”
这话有点意思。
楼铮转了个弯,开始参观起陈兴邦的酒窖。
隔着一排排的橡木桶架子,他看等在门口附近的沈韫浓。
沈韫浓立在那里,眉目清浅,若有所思,眼睛并没有往这边看。
她穿最普通的黑西装,身上除了胸口那个“楼氏集团沈韫浓”的金属名牌,什么装饰都没有。
脸上几乎没有妆,只浅浅化了个眉毛。
可男人看得懂她的美貌,而且,男人在这方面无师自通,很容易发现一男一女关系的微妙之处。
沈韫浓老实规矩,连话都没说几句,可她的出现,让陈兴邦替女儿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意识。
即便如此,陈兴邦还要替陈知意挽尊,说他的女儿才是“最好的”。
楼铮想起了沈韫浓那句话,便用来回他:“谁不想过好日子呢?”
此时,陈兴邦眼神里的紧绷感才散去,瞬间松弛下来。
两人没有再谈论沈韫浓。
午餐的时候,沈韫浓被陈兴邦的助理叫走,吃工作餐。
陈兴邦和楼铮去了小餐厅,两人吃饭饮酒,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沈韫浓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等。
秋日的太阳透过窗子照下来,暖烘烘的。
她靠着墙,晕碳打起了瞌睡,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结婚了,如愿高嫁。
她穿秀禾服,办最隆重的中式婚礼,同样大红色喜服的新郎抱着她去拜堂。
周围人声鼎沸,人人都在艳羡她。
沈韫浓睁大眼睛,想看清新郎的脸。
可不知怎么,新郎的脸蒙着一层雾,五官异常模糊。
她想听他的声音,他也不肯开口,只小心翼翼托紧了她。
“你是谁呀?”沈韫浓问。
“大中午睡傻了?你说我是谁。”一个声音似从虚空里传来,带着点浅笑。
有人捏她的鼻子。
缺氧的感觉来袭,沈韫浓被憋醒。
一睁眼,看到了楼铮。
楼铮喝了酒,脸有点红,看上去心情不错,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底一片幽深。
沈韫浓揉揉眼睛站起来:“抱歉楼总。”
她神态里带着鲜有的懵懂,眼里也蒙着一层雾气。
楼铮就这么看着她,也不催促,没有不耐烦。
“刚才吃饱了吗?”他问。
“嗯。”沈韫浓怔怔点头。
她其实并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梦。
不知听谁说过,这世上没有好梦一说,所有梦都是噩梦。好梦因为不能成真的缘故,让人空欢喜,更加可恶。
也许,懵懂过后她的神情里有一瞬间的失落,让人心软。楼铮的神情也柔软了几分。
“先去休息,下午三点去马场骑马。”他说,刻意把脚步放慢,慢慢等她。
沈韫浓跟在身后,回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