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车走了。
翌日,楼家老宅。
楼老太太正在跟三个老太太打牌。
那三家赢,楼老太太一家输,闹心得厉害。
老太太一会儿说方位不好,一会儿嫌伺候局的佣人穿得颜色犯她今日的忌讳,就是不说自己菜。
那三个老闺蜜也没人让她,不仅如此,对面的王老太太还特地把筹码摞得老高,生怕楼老太太看不到。
楼铮一到,先不满:“王奶奶,您怎么又欺负我奶奶?”
“哟,大孙子撑腰来了!”楼老太太左手边的陈老太太先笑了,“你奶奶今天心思不在打牌上,输给你王奶奶好几十万了。”
陈老太太是陈知意的奶奶,跟楼老太太关系最好。
楼铮四面扫了一眼,往楼老太太身后一坐,才道:“难怪呢,今天这个方位是我奶奶的破财位。不过没关系,我跟奶奶生肖合,镇得住。”
楼老太太回头看大孙子一眼,脸上的愠怒这才渐渐消了。
算命的也说她跟楼铮合财,而且自从楼铮出生后,楼家的家运一路往上,楼老太太更是深信不疑。
楼铮帮老太太摸牌,一边摸,一边给伺候局的佣人使了个眼色。
佣人走了,留下楼铮伺候四个老太太打牌。
说来也怪,他一来,老太太自摸了个清一色。
虽然一上午亏了太多,但这一把回本不少。
最主要不是钱的问题,是老太太的脸面。
楼老太太很高兴。
牌局结束,几位老太太又留下吃个午饭。
楼铮全程陪着。
期间,陈老太太还提起了楼铮和陈知意婚事的问题。
“知意那丫头说不着急,先先做事业,我看这两天还张罗着开课呢。”陈老太太说,又问楼铮,“阿铮,你急不急?”
楼老太太笑:“他能不急?那么优秀的小姑娘,才貌双全的,早娶早安心!”
楼铮只是笑:“我听她的。”
饭后,老太太们都走了,楼老太太要去睡午觉,楼铮便跟她一起去了小院。
楼老太太在罗汉床上侧躺着,楼铮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吃果干。
老太太才开口:“什么事,说吧。”
楼铮干咳一声:“还真是瞒不住奶奶的法眼。”
老太太笑了一下:“你这些叔叔和弟弟里,要有一个像你这么沉得住气的,我也不至于这么放心不下。”
楼铮丢一个话梅干到嘴里,酸甜,让人满口生津。
“是小叔的事,他觉得很冤枉。”
楼老太太坐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事,老七也忒没个定力,还告诉你一声。”
“不是这话。”楼铮把手里的几颗话梅干又丢回盘里,“人家小姑娘过来实习,做的也不错,小叔不过公事公办,给个机会,怎么就勾勾搭搭了?”
他拿出一份沈韫浓做过的总结报告给老太太,“诺,今年刚毕业,工作总结比公司那帮十年老油条做得还漂亮。”
老太太拿起那叠纸,翻了翻。
“确实不错,是个苗子。”老太太说。
楼铮添把火:“而且您不是也查了,没查出什么问题嘛。”
这件事,楼凤栖解释过了,老太太的确没查出问题。
但事情发生了,就是隐患,老太太的意思是,把沈韫浓劝退就算了。
这事,她是对是错没那么重要,除了楼家人,其他的,没那么打紧。
“反正,这件事在公司风言风语已经传开了,您直接把人开了,更显得有鬼,小叔也不好做。”
楼铮说话一直比较有信服力,三言两语便把老太太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