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通向二房的院子。
春柳看着萧条的二房院子,感慨道:“听说二太太娘家是做生意的,从前性子最为张扬,烈得很。只是如今一直为二老爷守制,连院子都不肯出半步,终日吃斋念佛,怪可怜的。”
她的母亲陆氏和宋二老爷苟且的事情湮灭于宋家几个主子的口中,像春柳这些后面进府的人自是不知道。
宋玉婵偏着头,听着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的木鱼声。
前世,二婶对二叔因爱生恨,自苦多年,最后郁郁而终,临去前,嘴里念叨的却都是二叔的名字,恨他负她,死不瞑目。
假如她知道,二叔是被冤的呢?
……
宋玉婵在府中转了转,回到清风苑的时候,宋玉瑾已经在院子里等着她了。
“婵儿,你为何要污蔑周嬷嬷?若你心中有气,只管冲我来就是,何必牵连我身边之人?你明明知道周嬷嬷对我的重要……”
宋玉瑾哭的伤心,身形摇摇欲坠,瞅着怪动人的。
宋玉婵眨了眨眼:“大姐姐何出此言?祖母既要罚周嬷嬷,肯定是因为祖母也知道周嬷嬷的确做错了事儿。”
“周嬷嬷不会……”
“大姐姐,事实胜于雄辩。”
不过,这事实是她特意为周嬷嬷量身编造的。
都知道祖母生了三子一女,次子早亡,可很少有人知道祖母还死了一个年幼的女儿。
前世父亲无意中提及他有个夭折的小妹妹,小姑娘生的玉雪可爱,可惜掉进水里淹死了,夭折的孩子并未上族谱。这件事怕是二太太都不知道,但和祖母是同乡的周嬷嬷知道多正常。
要不然,周嬷嬷怎么会说祖母克死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呢?
女!儿!
宋玉瑾从未见过妹妹这般与自己作对。
她红了眼睛,上前一步,想要拉宋玉婵的手。
宋玉婵让开了身子。
“蝉儿?”宋玉瑾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来。
“大姐姐,我的病才好,病气在身,你割血为我抄书,我再把病气过到你的身上,我……”
宋玉婵话没说完,已经先红了眼。
春柳马上前来扶住她。
宋玉瑾看她模样不似作假,心中的疑虑打消,当即红着眼睛,笑着道:“我当蝉儿与大姐姐生分了……心中难受得紧。”
“怎么会呢?大姐姐是蝉儿心中顶重要的人,我方才就是气周嬷嬷那老泼皮,教唆你来挑拨我们姐妹的感情,她不过一个奴才,怎有资格教唆大姐姐为自己说情,大姐姐你就是太心善了。”
宋玉婵说到周嬷嬷,满眼憎恶。
说到宋玉瑾,又是满眼关爱与怜惜。
宋玉瑾见她如此厌恶周嬷嬷,想利用周嬷嬷的事儿让她愧疚,恐怕是不可能的了。